花家人粗粗一商量,便决定下来。
李牡丹将花文佳的东西简单收拾出一个背包,叫花文佳自己背着。
花瓫拎着花文佳坐到马背上,与她同乘,转身对家人说,“不用担心,有我在。”
花文佳却是对钩子说,“你要小心着,先走的是我这个人,留下来要你护着的都是钱……”
钩子头疼的看着花文佳,“你当心你的手吧。”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满脑子都是钱。
当花瓫带着花文佳离开以后,才有人问着花文佳为什么会先走。
钩子没好气的说,“能是为什么?她的手伤得太重了,血是止住了,但却没有什么感觉,只能先到城里去找大夫。”
“没有感觉了?”一个平时与花家三个旺小子交好的同窗,吃惊的说,“莫不是折了?那要快点寻大夫的。”
钩子又瞪了平浩帆一眼,真的是拿着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没有办法。
如果以后这样的人当了父母官,那还了得?
平浩帆也是失魂落魄的坐在一旁,还有人安慰于他,说他本是为了花文佳好。
什么叫“为了她好”?就是叫她受伤,只能连夜去寻大夫吗?
所有人都没有伤到,惟她一个且是因为他而伤。
接下来的路,加快速度,所有人都是死气沉沉的,再不如之前那般有活力。
先一步赶到关州的花文佳,被花瓫拎着直接寻了一家医馆。
花文佳捂着脸,当大夫问着她话时,她终于结巴的说,“大夫,我好像是呛了风。”
花瓫的马儿跑得太快,呛得可怜的她一路上都流着眼泪和鼻涕,好不容易赶到医馆,发现嗓子痒痒的,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好委屈呀!
花瓫抱歉的看着花文佳,“大花,我不是故意的。”
花文佳摆着手,“是我太弱了。”
在他们说话音,大夫已经查看过花文佳的手腕,经过检查以后,发现是真的伤到骨头,最后为花文佳敷了药,又上了夹板。
伤筋动骨可是要一百天呢。
花文佳听说她要顶着这个可怜的小手腕,要晃晃悠悠的很久才能将它拆下来时,重重的叹口气,“真的是倒霉。”
花瓫拉起花文佳的另一只手,“走,小叔,带你去逛街。”
花文佳立即就将心头的不满,全部都抛了个干净,欢天喜地的跟在花瓫的身后,“小叔,你真好。”
花瓫带着花文佳先到了客栈,订了一间套房。
花文佳睡内,他睡外。
毕竟花文佳一个小姑娘家,独自一个人休息,还是挺危险的。
他们还真的是去逛街。
花文佳发现花瓫始终拧着眉头,没有去看着她的脸,忽然说,“小叔,这不是你的错。”
花瓫的脚步一顿,发现花文佳太细心,“是我的错,我一个长辈都没有办法保护好你一个小娃娃。”
虽然事发突然,但他如果及时推开挡过来的平浩帆,花文佳是不会受伤的。
“小叔,这不怪你,要怪也应该怪我受伤的人呀。”花文佳甩了甩手上的夹板,有点恼火,可依旧开心的说,“我们提前到了关州,今天能睡一个好觉了。”
她打了个呵欠,“小叔,我要去吃好吃的。”
“走!”花瓫带着花文佳去了小餐馆,饱餐一顿以后,他们二人竟然就溜到曾经发生病疫的地方。
这里果然还是住着好几家人,都是相对贫穷的人家。
住在这一片区域的人,其实都是健康的,但人的心里就是如此,泛着别扭,所以也不会有外来的人。
孤伶伶的几个,看着都叫人心酸。
“你在想什么?”花瓫问,“想帮他们。”
“好大的一片地,如此空着,会不会也很值钱?”花文佳仰头看向花瓫。
花瓫眯起眼睛,“值钱不会,便宜倒是真的。”
空落成这样,即使全买下来,估计也花费不得太多。
可是买下来做什么?
住人是不可能的,大家都嫌弃着,有可能在百年以后才会有人陆续入住。
存放东西吗?花文佳承认花家的小本买卖是不错,但是也不至于要占这么大的地方。
花文佳悠悠的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显然是真的恋恋不舍。
再“不舍”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她没有更好的主意。
哎!花文佳顿时垂头丧气的跟着花瓫回到客栈,却发现客栈内空荡荡的,空气也弥漫着令人不适的压抑。
花瓫迅速的看向掌柜的,见掌柜的正在认真的打着算盘,没有注意到店内的异样。
他素来谨慎,直接就将花文佳抱起来,走到掌柜的面前,“掌柜的,这店里怪怪的。”
“你可不要乱说,哪里怪怪的。”掌柜的被花瓫的说法吓住,连忙指着他,说,“我们店里好好的呢。”
花瓫看向店内的情况,“一个人都没有。”
掌柜的伸长脖子,视线越过花瓫,瞧了瞧,“啊,有人将店包下来了。”
呼!原来这就是怪异之处。
既然是将店包下来,一个人都没有,也是件正常的事情。
花文佳嘟嘟着脸,“小叔,我们走吧!”
花瓫也同意,“老板,我们只是把行李放了一个时辰,现在搬走,要退……”
掌柜的手一扬,就将花瓫的钱摆在桌上,“包下客栈的小公子说了,他要出去做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
包下客栈的小公子回来,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花瓫看着钱,“掌柜的,你应该收下一些……”
掌柜的后知后觉,才知花瓫没有听懂,“包下客栈的小公子,与你们是朋友,叫你们等一等。”
小公子?
是谁?
花文佳迅速的大脑中搜着相关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
她惊恐的抓住花瓫的领子,“小叔,我害怕。”
“别怕,有我。”花瓫说,“你把你带着夹板的手,挪开。”
花文佳迅速的挪开右手,稍稍放松时,也是真的感觉到痛意。
客栈的二楼传来脚步声,匆匆而下,正是向着他们而来。
是谁?
花瓫想着他们放在客房的行李也不多,他将荷包带在身上,换个地方住也是一样的。
在未知的面前,他这个当小叔的还是应该要小心些。
在花瓫抱着花文佳正转身要离开时,匆匆赶下楼的那一位“哎哟”一声,好像被绊了一下。
“在下是卫府的小厮。”小厮迅速赶上,作揖道,“正在客栈中等着花家的诸位。”
卫家的人?
花文佳探着头,“可有信物?”
信物?那是什么?
小厮先是一愣,忽然笑着转过身,“信物是没有的,但是小的是替少爷背文具的小厮,平时就挂着包。”
那个背包是苏家的绣品。
花文佳仔细的瞧了瞧,“小叔,我们就在楼下等一等?”
人来人往,不会有事的。
花瓫点着头,带着花文佳坐在厅内,等着卫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