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被大婶泼冷水,病了很久,误撞了东府马车却不曾见到东先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花芷姗将信收妥时,看着被她收起来的厚厚的书信,登时就变了脸。
她深吸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不要对未婚夫有这么多要求,他办不到的,我来办。”
“小花,出来吃饭了。”花奶奶唤着。
花芷姗立即就扬起笑容,满心欢喜的跑出去,仿若所有的烦恼在她奔出去的一瞬间,全部都是不存在的。
惟有她自己知道,是真的要被气死了。
花芷姗将关于胡清河的事情先抛到脑后,欢天喜地的和家人过年。
虽然她的爹娘离开,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心,仿若只要到了明天,美好的生活就要到来一般。
当花芷姗去休息时,花奶奶在收起一脸的笑容,拧起了眉头。
花芷姗的情绪不太好,有点疯。
就像是被气坏了,又不能发脾气,所以才借着机会,到处疯闹。
如今的花芷姗的年纪也不小了,正事没有做过一件,令人讨厌的事情却是做了一堆又一堆,实在是叫人没有办法喜欢得起来。
“娘?”田氏走到花奶奶的身后,发现花奶奶正盯着花芷姗的房间看不停,“小花今天没有惹祸。”
“恩!”花奶奶只是简单的应一声,“时间不早,都休息吧。”
今年的这个年,注定是十分的冷清。
在京城的这个新年,也是各色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待他们赶到京城时,清平书院的学子,与苏绣一家进了京城。
因为他们本就各自订好客栈,或者托了亲友,都是有地方住的。
花文佳也有地方住。
当她花家的人跟着卫亦君在离京城尚有距离时,且拐了个弯,直奔到一处有点偏的庄子时,很惊讶的指着自己,“我的。”
“你的。”卫亦君笑着说,“我余了点钱,准备在旁边也建一个庄子,两处在一起的。”
他在说着这句话时,始终是小心翼翼的盯着花文佳的脸在看。
他在路上的时候,硬是没有将这件大事讲给花文佳来听,就是怕花文佳会不开心。
他们的关系再是好,也不至于到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可以被赞同。
花文佳扭头看向卫亦君,“你还有钱?”
“有点。”卫亦君尴尬的笑着,“但是这大部分都买了关州的宅子,回来的时候发现好像又没有人去打理着。”
花文佳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卫小公子,你把摊子铺得太大了。”
卫亦君想到的是,花文佳是愿意让他在旁边再建一庄子的。
两处庄子在一起。
“这不是有你嘛。”卫亦君毫不犹豫的说,“我贡献宅子,你贡献人和事物,我们各分一半,如何?”
“好!”花文佳竟然赞同的点着头,“但是先不要谈这个了。”
眼瞧着就要到庄子,请让她开心一会儿。
卫亦君也注意到花文佳雀跃的小眼神,笑着不再提旁的事情,送着花家的人进庄子。
庄子里面除了一些卖了契子的下人,再无旁人。
卫亦君没有自作主张的去替花文佳张罗,也估计着花家的人不需要旁人来帮忙。
当花家人都收拾好,入住进去以后,卫亦君才松口气。
他平时住的院子,就在花文佳的隔壁。
“你的这个院子比我的好看。”花文佳拧着眉头,“等你走了以后,我要住这里。”
“别闹了!”卫亦君哭笑不得的说,“我的东西很多,搬得不痛快,你要是喜欢,就把你的院子再改一改。”
“不改了。”花文佳说。
院子都很好看。
可这个庄子是她的。
如果卫亦君以后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如果她特别喜欢,想要过来的时候,反而不是很方便。
哎,真愁人!
卫亦君不知道花文佳的想法,只是伸出手,轻轻握着花文佳的手,“喜欢吗?”
“喜欢,这庄子一看就是用了心的。”花文佳笑着说,“你真厉害。”
“我真厉害。”卫亦君现在夸着自己,也是不遗余力的。
卫亦君带着花文佳正转着,提到之前的仓库用来放粮,但是后来都卖了。
“可以再存。”花文佳说,“粮食这个东西,多了不嫌多的。”
“好。”卫亦君在心里记下了。
花文佳又似是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卫亦君,特别认真的说,“庄子的人不必太多,平时还是要劳你多费心了。”
“和我客气什么。”卫亦君又勾了勾花文佳的手指,眼睛都快要笑没了。
花文佳扬起手,捏了捏卫亦君的脸,“卫哥哥,你是喝多了吗?”
卫亦君甩甩头,“并没有,但是很开心。”
他们本是想要再往下一处走走,但是花瓫“及时”出现,将卫亦君送出庄子,再带着花文佳去了前院。
这就叫卫亦君走了?
这天都挺晚了。
卫亦君站在庄子门前,闷闷的拉长着脸,说不出话。
花瓫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河先拆桥吗?
他正在与花文佳说话呢,怎么就能被轰出来?
卫亦君是将不开心都写在脸上,直到钩子出现,“哟,你怎么在门口。”
“我被花叔轰出来了。”卫亦君不满的说。
钩子不明所以,“行吧,估计是弄错了,先回来吧。”
卫亦君是顺着坡就往下走,但是却与钩子听到了不应该听的话。
花瓫正在教育花文佳中。
花丛和李牡丹觉得花瓫是想得太多,还在加以阻止呢。
“就是想多了。”花文佳不满的说,“卫哥哥可是我的小伙伴,好朋友,你乱说什么呀。”
花文佳一挺腰板,“我可是个小孩子。”
“小什么小,过了年多大了?”花瓫问。
花文佳险些就要说“过了年,也就是上个四年级的”。
她还是个孩子。
花瓫扶额,“村子里面像你这么大的姑娘,都订亲了。”
“谁说的。”花文佳毫不犹豫的反驳着,“小叔,你还是光棍。”
花瓫一噎,“读书重要。”
花文佳的腰板正直了,“卫哥哥也是知道的呀,读书很重要,万一这次中了呢。”
“如果没中呢?”李牡丹忽然问。
花文佳眨眨眼,“他才多大啊,没中也是很正常的嘛。”
因为李牡丹的一句话,眼瞧着就要将花文佳解救出来,但花瓫一声叹息,又把话题拉了回去。
“二哥,二嫂,我是认真的。”花瓫语重心长的说,“卫卫是个好孩子,但是私下这般接触,不是回事。”
长辈们安静了。
花文佳正在晃悠的双脚,忽然也不晃了。
花瓫继续讲着,“一家人当然是不会说两家话,大花以后稍注意些,与卫卫他……”
门口突然传出咳音,好像是呛到了。
他们同时看向门口,看到钩子一边咳着,一边往里面走,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