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呀。”花文佳抬起头,“只要季叔叔再查一查,他们有没有用类似的手段去骗其他的小孩子,这就可以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如果胡清河没有考虑到,待没有寻到她以后的说词,那才是一个大傻子。
不过当街掳人,说明一个问题。
胡清河不够聪明。
等着她坐着马车,离开京城以后再动手,不是更好?
难道说,胡清河的身边,还有狗头军师?
花文佳一时间特别的好奇,很想将胡清河身边的人都查个清楚,看看是谁给他出的这个鬼主意。
只不过,她在离开衙门以后,直接就被钩子塞上马车,送出京城。
钩子也是怕着胡清河再想要寻着花文佳的麻烦,伤了花文佳,他的责任可就大了的。
花文佳离开的时候,可以说是唉声叹气,但的确不能将娘亲一个人丢在庄子里。
她还是应该守着的。
花文佳匆匆的回到庄子,没有将在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
也不知道她和胡清河谁更幼稚一些,但是她的命就是比胡清河要好。
胡清河这么算计她,她还是平安无事的,是不是?
花文佳回到庄子以后,在花丛和花瓫考试的这几天,专心的陪着李牡丹。
她也没有旁的事情可以做,账本总不至于要从阳州送到京城来。
花文佳特意请了好几位资历不错的账房先生,如果以后他们做得好,大可以留下来帮忙的。
她觉得,她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大花,又在画画?”李牡丹走到花文佳的身后。
“不是,我在想菜谱!”花文佳笑着,“我想吃烧烤。”
那是什么?
李牡丹不明所以的看着花文佳,不过花文佳说出来的话,她都是赞同的,“我们的大花聪明,想要做的事情,都会成功的。”
“那是当然。”花文佳得意的说,“我准备画出几个架子,用来烤肉,还要再弄出几样小粥,娘亲最近的胃口太不好了……”
这样是不行了。
要好好养着,以后才能过更好的生活。
李牡丹半拥着花文佳,想到的都是这个女儿为她想主意,至于花芷姗……
花家就算是有消息,也绝对不会提到花芷姗。
李牡丹能够猜得出来,估计她的小女儿在家里也不是一个省心的,长辈们懒得理她,也自然不会去关注她。
为什么会差那么多?
李牡丹每次想到这一点,脑袋都疼。
“娘亲,你不要在想了。”花文佳知道李牡丹在想什么,想的当然就是花芷姗。
不要看花芷姗在家里不得宠,在李牡丹的心里还是一个孩子。
哎,会杀人放火要人命的孩子。
花文佳放下笔,回抱着李牡丹,“娘亲要放宽心,好好养着,才能生出好娃娃。”
“是!”李牡丹轻声的说,“有道理。”
她大约是想起生出花文佳和花芷姗时的样子,也有可能因此在怀了花芷姗时,有特别大的压力吧。
花文佳没有再去想着花芷姗,也希望花芷姗不要想起她。
事实上,花芷姗还真的是经常想起来。
因为胡清河不再给花芷姗写信,也不再为花芷姗送钱。
花芷姗进不得清平书院,阳州的韦老夫人对她也不再热情。
她总是想要寻些事情做,叫她去学手艺,她是万万不愿意,便将主意打到账本上。
如今花家明着不分家,暗里都是各归各账,是相当的有钱。
最有钱的,应该就是花娇一家。
花娇的账由花文佳安排的账房先生统一负责,她琢磨着忽悠着花奶奶,以后让她来做账。
她是懂得这些东西的。
这油水足足的。
她从中稍稍的扣一些,未必会比胡清河给的少。
花奶奶不仅不同意,反而偷偷的叮嘱几位账房先生,将账都收好。
几位老先生对花家人是客客气气的,当关上门以后,都将账封了两份。
一份是真账。
另一份就放在明面上,如果有哪一位胡搅蛮缠的人想要去看,就叫她看这一份。
“佳小姐安排的事情,分明就是在防着人,也不知道是在防着哪一位。”
“你哪里就不知道是哪一位了?人家的家事,与我们无关!”
花文佳就是怕花芷姗会对账房先生的账动手,所以早早的就有了准备。
这无关于花芷姗会不会提,而是看花文佳会不会警惕。
事实证明,被拒绝的花芷姗是恼羞成怒了。
她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啊,花家的人会相信其他人,而不是相信她。
她的心里有一腔的苦闷,却没有人去可以说,最后扭头去了王婆婆处。
王婆婆的庄子平时是大锁的,里面的人不可能出来,外面的自然进不去。
花芷姗是结交了两三个小姐妹,本是相处得好好的,想要过来倒倒苦水,结果今天是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她不是傻子,大约也知道是每个人都想着法子在躲着她。
凭什么?
花文佳在家的时候,每个人都恨不得将花文佳供起来,她在家里的时候,就是没有人疼爱的?
花芷姗受不得这样的差距,整个人都气得瑟瑟发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烧了账本。
花芷姗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尖时,再也压迫不住这样的感慨,知道这几位账房先生租了一个小房子,将东西都放在里面。
放火,她是有经验的。
花芷姗狠狠的瞪着王婆婆的庄子,恨不得将那墙面瞪出一个大窟窿,但是没有人理会于她,她只能闷闷的坐着马车,再回到阳州去。
花芷姗前脚刚走,便有好几位小姑娘从墙后绕出来,一看就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架势。
唐娟的表情淡淡,仿若早就猜到花芷姗的表现会是如此,甚是平静的说,“你们都瞧见了吧?”
几位小绣娘正在吃惊中,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更没有听到唐娟的话。
倒是有一个小姑娘抱着手臂,跟在唐娟的身后,“你们也不用这么惊讶,小花在村子里时,就能做出怂恿放火,偷窃家财,设陷阱害姐姐的事情,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终于有位绣娘回过头,“她是这么狠的吗?”
那小姑娘微仰着头,“比这狠的,我都是知道的,我的小叔叔还见过她花钱买凶呢。”
唐娟适时的打断小姑娘的话,轻声的说,“我们是来学绣的,以后能有一口饭吃,不叫家里人为了几两银子就送了我们的前程,不是来跟着那种小丫头混日子的,她是仗着长辈要考学,姐姐能干,混吃等死都不怕,但我们怕。”
几个绣娘低着头,都是支支吾吾的说着话。
“小花总是说大花的坏话,我们以为是真的。”
“她总说她过得可怜,花家对她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