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真的将她当成了朋友,难道这都是假的吗?”
唐娟冷笑着,“朋友?村子里面的人都小花的真面目,当初与小花在村子里时,是小闹大闹天天有,你们就听信了她的几句话,怎么不问问婆婆和师傅们?再不济问问我们这些同村啊。”
她难得说出这般多的话,同时看向花芷姗离开的方向。
花芷姗坐的马车可是顶好的,脚程也快,她估计花芷姗回去以后,必是会做“大事”,她要想个法子传信才行。
要怎么传呢?
唐娟想到有个送货的,正准备离开,便准备去找,“过得可怜,瞧瞧她坐的马车,来回那一趟,够你们吃一个月的。”
几个小绣娘震惊的瞪大眼睛,她们对于这些也没有什么概念,忽然听到唐娟这般说,都缓不过神来。
她们等回到庄子里面细细一问,才知道花芷姗的人品,以及她平时的花销。
以后交友,要慎重的。
花芷姗可不知道她自己被唐娟扒了皮,而是又要旧招重用,针对花文佳所在意的一切。
她直接就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拿了点钱雇了几个乞儿,放了火就直接走。
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场景?
花芷姗特别的期待,她想要看到所有人的慌乱,看到他们对几位账房先生的不满,甚至想要看到花家大闹。
不是一个个的特别喜欢花文佳吗?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没有了花文佳,他们只能向着她来想办法。
花芷姗在办好一切以后,直接就回了家。
那天夜里,账房租的宅子起了大火,火势没有蔓延,只是烧坏了几间屋子。
花家为此赔了钱,账房先生们收拾了东西,一阵感慨以后,便没有了动静。
当然,预料中的“大闹”,是绝对没有的。
花芷姗等了两天两夜,直到账房先生要都搬到河州之外,她才感觉到不妙。
这一搬,以后账务之事就与她离得远远的,她想要再伸手,那都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为什么呀?”花芷姗急着问。
账房那一边是能搬的都搬走了,一个人都没有留下,至于被烧的东西也只能不了了之。
否则还能怎么办?
都烧掉了,还能再想法子复原?有那个功夫不如重新做一本了。
花芷姗不明所以,心中焦急,再一询问才知道他们是要去钩子和虎子买的庄子里。
也不知道那庄子是做什么用的,人来人往,特别的热闹。
花芷姗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真的要走远时,她立即想要跟着。
“哎哟。”花芷姗捂着肚子,忽然叫了一声,疼痛难忍。
她的脸色苍白,正滴着汗,一看便知道是太难受了。
“快,去请大夫。”花奶奶喊着。
作为长辈,花奶奶是总觉得花芷姗有可能是在装病,但还是要小心防备才好。
花芷姗被拖进屋中,想要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要想着如何表达自己情绪。
账房先生走了就走了吧,没有什么能比她的安危更重要。
花芷姗除了这般安慰自己,还能怎么样?
这就像是一个极为用力的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悄无声息的就没有了动静。
凭什么呀?
花芷姗再是愤怒,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先不说她现在的手里没有多少钱,仅有的那几十两总是要小心翼翼的用着,且她的年纪小,还真的能一个人上路?
在这个世道,危险重重,惟有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花芷姗是道理都懂,但绝对不愿意去做的人。
大夫来为花芷姗诊治时,开了一副汤药,同时要勒令花芷姗少吃。
再吃,这胃就要撑坏了。
花家的人都忍着笑,由着花奶奶来陪着花芷姗。
花芷姗听到大夫的话时,整个人都气得要肿了一些,她重生前也吃得很多,但身体很好。
她就不信这一世,还能吃坏了自己。
当花娇和李坛书回到书屋,且关上门以后,两个人面面相觑,禁不住的笑起来。
太可笑了!
花芷姗是因为吃饱了,才撑坏了胃。
花娇笑过以后,脸色也渐渐的沉下来,“那场火不大,但的确是她请人做的。”
给旁人钱,来烧自家的东西,怕是花芷姗也是第一位了。
这般吃里扒外,也是少见得很。
李坛书收了笑容,绕到花娇的面前,“你……本是想要做什么?”
他们是夫妻,青梅竹马,最是了解于彼此。
李坛书在瞧着花娇的每一个表情时,几乎都可以猜到花娇的心思,这一次也不例外。
花娇定定的看着李坛书,“你猜?”
“对付小花,不用这般麻烦。”李坛书道,“这么养着,直到及笄,就够了。”
花娇冷笑着,“凭什么?”
她的眼眶一红,“你想想大花,每天这般辛苦,才能扶持着花家走到今天,小花又做了什么?她吃穿用度全部都出自于大花的主意,却又要恩将仇报,不是非常的可笑?”
李坛书拥着花娇,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大花没有对付她,应该是顾及到花家兄弟的前程,我们何尝不是呢?”
“大花就是太心善了。”花娇咬牙切齿的说,“如果换成是我……”
早就收拾了花芷姗。
李坛书还能说什么?
他道,“大花也不是不想对付,兴许是在她的想法中,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去做。”
可能吧?
花娇垂着眼帘,最后叹口气,“我把药烧了,莫要让旁人误吃了。”
这就是她要做的事情。
本是想要换了花芷姗的药,叫花芷姗好好的病上几天。
最好永远不能出来闹人。
可是作为花芷姗的小姑姑,真的像是让她像花芷姗狠下心去要她的命,又太难。
花家的人,到底是心软的。
因为心软,对傻丫头时的花文佳特别好。
却也是因为心软,怕是要养虎为患啊。
同样认为这是养虎的还有几位账房先生,他们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正往钩子和虎子的庄子而去。
听说那庄子联通了阳州与河州,这脚夫的生意也扩大了许多,还在庄子里面种上好玩意。
单是听一听,就叫人动心。
“现在年轻人啊,比我们那个时候强多了。”一位账房先生笑着。
另一位却是有着不同的意见,“强吗?我们总是知道,好人要护着,恶人要受罚,你瞧瞧那小丫头做的叫什么事情,最后还要不了了之?”
“难道是要送官?花家男儿都在考试,一旦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以后必是会被人诟病,还有可能会成为把柄。”
“可不是嘛,这也是小先生的心结。”
这位小先生,指的是花文佳。
“小先生倒也是聪明,知道这个小恶丫头早晚是要做恶事,叫我们早早的提前准备,借着机会直接就转了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