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为了对付一个小姑娘,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
他们想不明白。
花文佳自己却极明白。
她知道,胡清河与花芷姗如若还有通信,花芷姗必是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胡清河的。
通信一事,交给了虎子和莫闻勇去处理,估计等着回到阳州以后才能知道情况。
花文佳搓着手指,抬头时,便见到有个人站在屋外面。
天都黑了,看得不是很真切。
她不由得一怔,迅速的收起与阳州那方的信件。
这信件写的不是花芷姗的所做所为,毕竟那一方刚刚有了动静,她也不会未卜先知,这是她与账房先生商量着要如何安排的信件。
她在其中是直接写明,花芷姗会对付几位账房先生,叫他们小心。
这如若是被李牡丹瞧见,怕是会动了心思。
“谁?”花文佳的手抓住一旁的短弩。
门外的人,终于发出声音,“你为何要在记账时,还拿着短弩,是谁会害你?”
这是……卫亦君?
花文佳迅速的跳下来,“卫哥哥,你怎么回来了?爹爹和小叔呢?”
“嘘。”卫亦君压低着声音,“都回来了,怕吵到婶子,都在别的院子休息了。”
花文佳抱怨着,“你吓我一跳,我以为是胡清河派了人过来呢。”
“他又做了什么?”卫亦君可不相信,胡清河会老老实实的。
今天是最后一天,花家的人借口于客栈内休息,明天再回来,其实是他一同赶了个夜,回到庄中。
花丛和花瓫都以为花文佳睡了,没有来打扰。
他过来一瞧,花文佳果然没有睡,那烛火亮得很。
花文佳简单的讲了讲,“多亏了季府尹路过。”
“季兄也考试,季府尹自然在。”卫亦君道。
花文佳没有提她当时的感觉,季府尹的身边跟着不是季家人,是捕快,不像是去送着季同和考试的,更像是去抓贼的。
她牵着卫亦君的手,坐到椅上,又倒了杯热茶,“我方才收到账房先生的消息,他们已经备好,如若花芷姗有小动作,他们借力而走。”
卫亦君冷笑着,“一个花芷姗,花费这么多心机。”
“这不是想知道胡清河的真面目嘛。”花文佳轻声的说,“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有没有通讯。”
卫亦君刚刚离开考试,尚不知道胡清河的事情。
他喝过了茶,休息一会儿,被花文佳赶着去休息。
这一连好几考,可是相当的要命。
“你怎么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卫亦君被赶得烦,转身就拉着花文佳的手,“人家都关心这个,怎么只有你不关心?”
花文佳笑着说,“卫哥哥会考得不好吗?”
“当然有可能,万一落榜了可怎么办?”卫亦君低着声音。
花文佳见卫亦君的眼眶竟是有些红了,以为他是在害怕。
哎!她怎么忘记了呢?
卫亦君才比她大上三岁。
一生经历了那般多,换成是谁都会心中有结,再加上一个胡清河,天天想着法子要算计他。
花文佳忙伸着手,抱住卫亦君,且还拍了拍他的背,说道,“无论你考得如此,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们大不了再等三年,又能如何?”
听着她的语气,像是并不在意于成绩。
事实上,也差不多。
花文佳知道季同和必然是状元。
胡清河早就落榜了,暂时也碰不到清平书院。
即使花家和卫亦君落了榜,这前程也算是不错了。
举人老爷,也是极难得的。
卫亦君回抱着花文佳,“我知道的,大花最心向着我,无论我是什么样的,你都不会离开。”
“当然!”花文佳保证着。
她和卫亦君是最好的朋友。
对付胡清河的这件事情,他们是有共识的。
卫亦君忽然一僵,放开花文佳,“不早了,睡觉去!”
咦?最后怎么是她花文佳被花芷姗推回到院子里,好像怕考试考砸的人是她?
当花文佳入了院子,回头看向卫亦君时,卫亦君还对着她摆了摆手。
花文佳忙笑着,“晚安。”
“晚安。”卫亦君学着花文佳的话。
在花文佳回到屋中后,卫亦君迅速的摆出一副严肃认真又恭敬的表情,慢慢的回过头,“瓫叔叔。”
花瓫抱着双臂,冷冷的打量着卫亦君。
他现在看着卫亦君,是哪都不顺眼。
“瓫叔,不休息吗?”卫亦君笑着回望着他,“天色不早了。”
“黑透了。”花瓫咬牙切齿的说。
卫亦君保持着笑容,诚恳的说,“我这是怕大花会担心,回来以后先向她说了一声。”
“呵!”花瓫硬是挤出一个词。
这是拿大花威胁他?
花瓫打量着他,“小子,你要收敛。”
“瓫叔,我们还小。”卫亦君稍稍的往隔壁的院子挪着,挪啊挪,“您别误会。”
别误会?
花瓫认为,他算是真误会,也想要收拾卫亦君。
“晚安,瓫叔。”花瓫嗖的就跑了。
花瓫对着空手挥了挥拳头,发现不仅没有缓解心情,反而更闷了。
这个小子。
以后是要看牢的。
第二天一大早,花文佳和卫亦君是被钩子吵醒的。
花文佳收拾妥当,来到卫亦君的院中时,钩子正抱着粥,呼噜的喝着。
不知道人还以为,这位野人是好几年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钩子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花文佳倚着院门,打着呵欠,“我也饿。”
卫亦君忙起身,“我起的早,请着带回来的嬷嬷做了早餐,你快来吃。”
花文佳跟着他,跌跌撞撞的坐在院子里。
这个天气,还是有点凉啊。
花文佳缩了缩脖子,抱起热气腾腾的粥,听钩子道,“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花文佳闷闷的问。
钩子神秘兮兮的说,“胡清河的财产。”
什么叫“财产”?
可怜的花文佳眨眨眼,显然是完全没有听懂这其中的意思,大脑还处于一片空荡中。
钩子直起腰,道,“之前想要把你带走的那个丫鬟姐姐和护卫,都查清身份,吃了几天苦头,以后被放了出来,他们没敢在京城中停留,直接走了。”
花文佳慢慢的直起腰,眼中也再没有半分困倦,“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胡清河真正信得过的人。”
“算是庄子里面做事的。”钩子解释着,“这不是没有得手嘛,估计是通过谁有了联系,便离了京城,我自然是无法知道联系的人,但是我跟着他们离开了京城。”
他这几天可忙了。
他冷笑着,“他们在离京城极近的镇子上,也有田地和庄子,但是胡清河哪里会有这般多的钱?”
当然是从卫家的手里抠。
花文佳在心头暗暗的恼着,脱口而出,“这些钱都应该是卫哥哥的,他这个不要脸的说用就用,也不怕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