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画出来了。
一个锅子。
花文佳看着丑到极致的锅子,慢慢的将笔放到一边,“我的字,我的画,怎么就是这样的?”
她自认为尚算是努力了,可是努力的结果和过程完全不对待啊。
卫亦君也伸长着脖子,往花文佳的纸上扫了一眼,甚是平静的说,“还行。”
“你能看懂我画的是什么?”花文佳吃惊的反问。
卫亦君认真的看了看,尴尬的笑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果然是认不出来的。
花文佳失望的叹了口气,继续看着她的画,“就这么差劲吗?”
卫亦君坐正,“等我考完了试,有了时间,我教你画画,好不好?”
他想了想,“我陪你练字。”
花文佳被卫亦君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倒是不以为然的说,“也是无所谓,我也不靠这个吃饭。”
“也是要练的。”卫亦君说,“就像你的画,如若我不懂,怎么能让旁人按着你的想法做出来呢?”
花文佳吃惊的看着卫亦君,“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把它做出来?”
卫亦君哭笑不得的刮着花文佳的鼻子,“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会不知道吗?”
他们从小就呆在一起,花文佳的每个想法,几乎都逃不过卫亦君的双眼。
花文佳红着脸,“想要做出来。”
不过,除了她也没有人看得懂她在画什么,不如就先放到一边吧。
卫亦君低下头,继续看着书。
花文佳换了一张纸,这一次是算起了钱。
她要看看她的手里还有没有足够的小钱,最起码要维护庄子最简单的运转。
总不能买下来以后,就让它干巴巴的晾在这里,也太可怜了。
可是算来算去,发现手里面的钱不太够了。
“穷了?”卫亦君看着花文佳愁眉苦脸的小样,轻声的问着。
花文佳应着,“估计回去以后,还能再拿到一些收益。”
那不还是有点穷的意思?虽然李牡丹和花丛的手里必然也是有一些钱的,但估计加起来都不如花文佳的多。
“你好好读书!”花文佳发现她只要有点动作,卫亦君的注意力就会被牵走,这可不行。
卫亦君以后是要做大事的,怎么能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呢。
果然又是无事了。
眼瞧着考试的时间将近,但是在前一天,卫家却发生一点小小的事情。
此事“小”的原因,是与卫家没有多大的关系,却是孔谊飞的问题。
胡清河发现孔谊飞在外以他的名义,收了好些好处,但他是一件都不知道。
之所以会被他发现,是因为无意从孔谊飞的屋子里发现一个账本。
这等于什么?等于他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结果是这个人最不可信,且会给他带来灾难。
“岂有此理。”胡清河除了这个词儿,也实在是说不出旁的。
他为了保密,身边没有特别的亲信,几乎全部都交给孔谊飞处理。
他再是如何都想不到,孔谊飞会背叛吧?
“我太天真了!”胡清河冷冷的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对付卫亦君,还是收拾孔谊飞?
在胡清河正想着,孔谊飞便来见他。
胡清河理了理心情,请着孔谊飞进来,“先生,我问不出卫亦君所在的位置。”
孔谊飞也是愁眉苦脸,他认为那两个孩子抓住他不小的把柄,又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处理,只能想法子除掉他们。
寻不到,如今来除?
“归根到底,是我们在京城中没有那么多的人脉。”孔谊飞跌坐到椅上,“你也不必着急,我花了些银子,必是能寻到花家人所在的位置。”
只要找到花家人,就能找到卫亦君。
又花钱了,是吗?
胡清河的心里登时像是灌了一口药般,难受得厉害。
他青着脸,努力的挤出一抹苦笑,随即说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和小花继续联系着,就能知道花家的位置。”
花芷姗一定是可以打听出来的。
孔谊飞忙伸出手,“不要了,你在这个丫头的身上花费不少,但真正有用的东西却是没有打听到。”
胡清河的手握成拳头,十分的恼火。
“花家虽然有了发展,但估计十年内也不过是个小吏,不值得你再费心机。”孔谊飞道,“毕竟你当初与那丫头联系,是为了寻找卫亦君。”
为了知道卫亦君的处境,知道花家的发展,甚至以及更多有用的东西。
谁知道,花芷姗只收钱不办事。
胡清河收回狼狈孔谊飞心情,又听着孔谊飞的安排后,才离开屋子。
总之,卫亦君是会正常去考试。
如果卫亦君的考试不会受到阻挠,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自然是对付不利于他的人。
孔谊飞。
当初孔谊飞装得有多好,现在就会胡清河有多厌恶。
他再是容不下了。
胡清河终是年纪小,想不到可以帮助他的人,便书信一封,送给他所扶持的三皇子处。
信,被收了,却没有回音。
这仿若是在告诉胡清河,你应该学着自己成长。
胡清河下定了主意,决定自己请人来办此事。
这是容易得多。
毕竟孔谊飞只是他的开蒙老师,与他的关系于外人看来最多是“不错”,不能算是亲近。
在卫亦君参与殿试的这一天,胡清河也回到书院去上课。
不过是一个时辰以后,便有衙门的人去了孔谊飞的住处,将他抓了起来。
他冒用他人姓名做恶事,证据确凿。
“我冒用?我冒用谁了?”孔谊飞听到这话时,是相当的吃惊,他可从来不曾让人做过此事。
前来捉拿他的人,只能说,“是与不是,到了府衙以后再说,带走。”
孔谊飞还想要再阻止,但想到他可是胡清河的先生,孔谊飞再是如何也不会让他一个人独自犯险,只能将满腔的怒火,暂时压下去。
他惟有等着胡清河来救他。
他到了府衙,没有等到胡清河,而是等到确实的证据。
这样的证据,令孔谊飞有了十分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当初他想要陷害卫亦君,最后却没有成功的感觉。
不过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他陷害卫亦君是没有成功,且此事被莫名的压了下去,听说已经查出真相,他这一桩却是由他亲自入了牢中。
当他被关起来时,隔壁的几个犯人却被带了出来,听说是卫亦君之事得到了解决。
不可能解决的。
孔谊飞在听说此事时,表情微变,瞪着的眼睛只觉不可思议。
“等一下,等……”孔谊飞扯着一名狱卒,正想要将手里的荷包交到他的手里,打听到卫亦君的几桩事情,但那狱卒是迅速的闪离,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孔谊飞的表情立即就变了,他也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这个局特意为他而设,为的就是请君入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