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孔谊飞先用上这一损招,想要去对付卫亦君和花文佳,结果这一转眼,同样的一招就用在他的身上。
如果说与卫亦君无关,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这两个小孩子最是有心机,对付起他时是一点儿都不会留余地。
一个荷包不够,如果是一锭银子呢?
这换成是旁人,必是不会带在身边的,但孔谊飞绝对不是一般人。
狱卒在见到那东西以后,双眼放着光,仿若是遇见什么好东西。
“帮帮我。”孔谊飞压下声音,“一旦我出去,你就能飞黄腾达。”
“如何腾?”狱卒似乎对此产生了兴趣。
孔谊飞冷冷一笑,果然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一旦听到有机会挣得更好的前程,会将之前的所有承诺全部都抛到脑后。
包括他眼前的这个人。
刚才还摆出一副“不听”的姿态,瞧瞧现在就变了。
孔谊飞立即说道,“你帮我向问渠先生门下的胡公子传个消息,他出来以后必是有主意将我救出去,你以后就可以跟着我,必是有好前程。”
狱卒不明所以的问,“他?问渠先生的弟子都不过是少年,他能有什么主意?”
孔谊飞深吸口气,道,“他有背后有皇子相撑,只要你……”
他自认为是说出许多话,但哪里想到早就有人等着他将底兜出来。
一个人当面对着危险时,总是想要将最小又有效的那张牌打出。
但是……
打出胡清河这张牌没有用啊。
孔谊飞对着狱卒讲了好些,不停的画着大饼子,希望可以有一线生机。
狱卒听罢,缓缓的点了个头,对孔谊飞道,“孔先生是当真吃不得苦啊。”
这叫什么话?有几个人是吃得了苦的?
孔谊飞正想要发怒,就见狱卒作揖道,“见过季大人,见过卫大人。”
卫大人?哪个卫大人?
孔谊飞迅速的抬起头,最先想到的就是卫江。
也的确是卫江。
卫江他青着脸,想到孔谊飞刚才说过的话,再看看牢中的那个人,脑袋是一阵阵的疼着。
这个孔谊飞实在是可气。
他都没有心情去想,他的旁边还站着季诚季大人,只想着要怎么把孔谊飞的脑子扒开,好好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孔谊飞就这么轻易的将胡清河卖掉,有没有为胡清河考虑过。
“看来,你是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只能攀咬了。”季诚见卫江气得一个字都讲不出来,只好由他来开口。
孔谊飞张了张嘴,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能拿出哪张牌?再次出胡清河?
孔谊飞正想要说,却听到季诚冷笑着提醒他,“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一旦决定要拉着某个人一起下水,他的未来也不会有多好过了。”
无论是胡清河,还是三皇子。
他们明显的看到孔谊飞在颤,转眼就见到孔谊飞面对着他们,哭着说,“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想要出去才胡乱攀咬的。”
他又对卫江道,“我是被陷害的,这些事情和我都没有关系呀。”
也是真的没有关系。
卫江深吸口气,压下怒气,但又觉得这脑袋正一阵阵的发着晕。
现在说什么都不好用了,当季诚是听不到的吗?
他倒是可以自欺欺人,但然后呢?孔谊飞与什么皇子继续接触,将他们小吏之家狠狠的按死吗?
“季大人,请秉公处理吧。”卫江知道他再是如何生气,也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否则以后将无地自容了。
季诚请着卫江往牢外面走着,“哎,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等事情,请卫大人莫要见怪。”
“没事!”季诚只道,“卫大人不必担心,我必是会好好审个清楚,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胡乱攀咬。”
这也就是说,季诚会努力的将胡清河与孔谊飞撇清干系。
卫江哪里不知道,这是因为卫亦君与季同和的关系好,可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面子。
再瞧瞧胡清河的人办的是什么事。
季诚之语,也令孔谊飞听了个清楚。
孔谊飞手脚冰冷,再是如何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沦到这样的田地。
眼下惟有一法,就是只能等着胡清河归来的消息。
孔谊飞是不信着旁人的,但绝对想念胡清河。
以胡清河对他的关怀,必是会想法子将他救出去。
他这一等,便是数日的光景。
在这几日中,殿试之事已开始。
在卫府中,谁都不知道卫亦君是从何处出发的。
在京城的城入口处,不曾见到她。
在客栈内,未有他的身影。
即使是卫、方两家,也不曾见过他。
他却的确与其他的考生一起考试,瞧着他极好的气色,看来这段时间的休息得很好。
卫亦君在入考场时,回头望向卫家的长辈们。
哟?还有胡清河?
卫亦君可不是故意的,只是笑容还是挂在脸上,不过是张望一下,便收回了视线。
胡清河的心里可是堵得厉害。
他听着卫家长辈们对卫亦君的夸奖,就是有一件事情真的想不明白。
他是花了大价钱去堵卫亦君,让卫亦君无法来参加考试。
结果呢?
他请来的人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卫亦君已经入了考场。
“胡清河气得快要歪脖子了,一点仪态都不曾有。”钩子冷笑着将瓜子皮丢到桌上,看向坐在对面正悠哉的花文佳,“我以为他会在考场外想办法堵着卫卫呢。”
“他不敢。”花文佳冷笑着。
胡清河现在还是挂名于卫家,如果卫亦君当街出事,丢了脸,他也不会好过。
真正的内斗在于“内”,不能拿到外面来,要丢那是丢一家子的脸,他也不会好过。
钩子靠在椅背上,伸着懒腰,“这几天可是把我累坏了。”
他是真的累坏了。
主要的任务就是帮助卫亦君和花家的两位长辈好好的藏着,千万不要被胡清河看出端倪。
这件事情是看着简单,但做起来极难。
毕竟,胡清河有钱啊。
只要有钱的人,把钱拿出来,他们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千万分的难。
花文佳不以为然的笑着,“辛苦了。”
接着就是看他们的表现了。
花文佳暂时对考场内的事情毫无兴趣,她真正有兴趣的是胡清河。
胡清河接下来是面对着孔谊飞,还是先去书院,置之不理呢?
钩子也好奇,依然是问着花文佳的想法。
花文佳哭笑不得的说,“当然是要去牢中看望孔谊飞,他还不想被人说成无情无义的。”
估计着孔谊飞被抓的消息是入了书院,胡清河才能有个“机会”回来送着卫亦君进考场吧。
“有道理!”钩子真想亲耳听一听,胡清河会对孔谊飞说什么。
正如花文佳的猜测,胡清河是去看望孔谊飞了。
当胡清河到了牢中时,花了点银子,希望可以与孔谊飞单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