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亦君不愿意留在原地,等上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往上面爬一爬。
像卫家这样的结果,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
“我支持你。”花文佳说,“如果是去做危险的事情,把我也带上。”
什么?卫亦君以为他听错了。
花文佳理直气壮的说,“难道你不想带着我吗?这可不行,我们不能分开的。”
不能?分开吗?
卫亦君不由得笑了起来,整张脸上都挂着开心,在转头间,对花文佳笑着,“我们不分开。”
这就对了!
无论胡清河的人脉有多厉害,都是要忍着。
卫亦君在送着花文佳回了家以后,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出现在卫亦君身后的人,是已经被留在京城的贺东。
“少爷,您找我。”贺东道。
他自从离开了清平书院,带着关于花芷姗的消息回到京城以后,卫亦君没有再为他派着任何事情去做。
突然将他叫过来,怕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卫亦君在听到贺东的声音时,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他转身对贺东说道,“有点事情,你去处理。”
“是。”贺东道,但要处理着什么呢?
要处理什么?
贺东以为是关于胡清河或者孔谊飞的事情,结果是关于方家的?
这就是卫亦君的心思啊。
是因为卫大夫人迟迟没有对那位帮助了孔谊飞的奶嬷嬷,进行什么有效的处罚,所以才会亲自动手吗?
看来,“小惩大戒”这四个字,对于卫亦君来说,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卫大夫人这几天经常回到方家,最后对奶嬷嬷做出了处罚,也无非是将她赶出方家而已。
方家,很是尴尬。
他们都知道胡清河当初给了卫大夫人多少气受,也知道在卫大夫人失子之痛时,卫江都做过什么。
当孔谊飞出事时,方家还挺开心的,觉得卫大夫人的心里能痛快点,结果……
孔谊飞竟然是在方府的。
“人都已经赶走了。”简氏劝着卫大夫人,说道,“以后……”
卫大夫人抬起头,对着她笑了笑,“我明白的。”
毕竟是在方家许久的奶嬷嬷,也是看着她从小到大的,虽然是为了一点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最终是没有大祸而成。
放了就放了。
方真听罢,倒是说,“姐姐,我觉得这个惩罚太得了。”
卫大夫人淡淡的扫过她,又看向潘白桃,眼神是不太好。
她是故意的。
她这般明显的看着亲妹妹,其他的人会注意不到吗?
可是卫大夫人的心里不痛快。
方真明知道丢失了儿子,胡清河取而代之是她心中的痛,却是与胡清河走得近,这是什么意思?
被卫大夫人扫了一眼的方真,也很不舒服,可是想要反驳时,却见到一位管事的匆匆而来。
怎么这般的急?有什么大事?
方安只是叫管事的莫急,有事就说。
“不好了,那程嬷嬷竟然……”管事的深吸口气,“家里犯了案子,穆大人亲查的。”
穆大人?与季诚是同僚。
只不过,季诚特别的高调,什么案子都搭上把手,雷厉风行,处罚倒是公正平和。
相比之下,这位穆大人则是温和了许多,不过由他经手的犯人……却无一犯人能活下来。
方安震惊的问,“犯了什么案子?”
“听说,是当街行凶。”管事的说。
行凶?害的是谁?
方安的心里冒出不好的想法,胡清河平时于京城中高调,一举一动都是有人盯着的。
孔谊飞倒是低调,但是手无缚鸡之力,在他们的面前,几乎是没有怎么出现过的。
至于这位程嬷嬷在方家多年了,做事也算是尽心,怎么突然……
卫大夫人的心里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怎么回事?”
这是重点。
管事的看了卫大夫人一眼,作揖道,“听说,是因为程嬷嬷牵扯到一个案子,好像事情不小,穆大人派的人去查问时,被程嬷嬷的儿子捅伤了。”
天!捅了谁?
穆大人派去审问的人?
方真的身子晃了晃,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弄清了真相。
卫大夫人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有多傻的人,才会去伤审问的人?
她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我去看看。”方安说着,便要起身。
卫大夫人忙拦着,“大哥,不行的。”
为何不行?
卫大夫人低着声音,“如果大哥跑过去看,可不是等于告诉旁人,大哥与此事有关?”
倒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在颜面上的确是不好看。
方安点着头,却听方真说,“姐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如果我们不去看,岂非是我们薄情寡义了?”
卫大夫人一口气险些没有提上来,不过是因为她认为卫亦君与潘白桃之间并无可能,所以方真就要处处于她作对吗?
她看向方真,“那你打算何时去看程嬷嬷?”
“我为什么要去?万一连累到我呢?”方真脱口而出。
好家伙!
一屋子的方家兄妹皆看向方真,硬是将她看得满脸通红。
方真也并不是真的不讲理的人,但是想到胡清河帮了她一把,正想要亲近些时,胡清河出事了。
她再想要让潘白桃与卫亦君再接触一番时,卫大夫人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的心里憋着一口气而已,倒不是非要与谁为难的。
只不过,卫大夫人才不会去理会这些呢。
她收回了视线,看向方安,“大哥,要想清楚。”
最后,方安派了个管事的,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当然如果有人问起来,也要言明这位程嬷嬷因为在方家犯了个大事,已经被请出去了。
这个事不算是太大。
毕竟在京城中,每天都会发生千奇百怪的事情。
花文佳也没有准备特别的放在心上,但是想着是与卫亦君有关的事情,还是去看看吧。
这位程嬷嬷是方家的嬷嬷。
花文佳坐在衙门对面的台阶上,晃着小脚,听着旁边的乞儿讲着程家的事情。
“就是说,那个自伤,然后嫁祸给程家?”花文佳挑眉一笑。
乞儿忙嘘了一声,“姑娘,莫要说得这么直接嘛。”
花文佳不是想要将话说得直接,而是认为不可能的呀。
这怎么可能呢?
谁这么傻,往自己身上捅了个刀子,再嫁祸给旁人。
如果是什么大人物也就算了,那个人物用不着呀。
花文佳双手抱臂,歪着头,看到方家的管事匆匆入了衙门,但是被拦了下来。
天!直接去牢前啊。
管事的没有急于进去,而是询了几句,又折了回去。
“咦?这没有见到人就走了,不再努力一下了?”花文佳很吃惊的歪着头,目送着方家管事的离开。
乞儿叹了口气,“一看也不是要做事的,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说得很有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