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这个女人还有大用。”

    老太太捡起被自己丢在地上的拐杖，慢慢从轮椅上站起身来，走到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的冯薇薇身边，用脚在这摊烂肉上踹了一脚，“薇薇，你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孙女，我怎么可能直接把你给丢出去了，放心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不过……需要一点点的牺牲，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的。”

    瞧着母亲如此阴狠的一面，二师傅的心咯噔一声，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掌心冒了一层的冷汗，无论如何都必须要隐忍，一旦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比肖陌寒和冯薇薇好到哪儿去。

    “送走肖陌寒，再把冯薇薇带到那个人身边去。”

    “那个人？！”

    一听这话，二师傅的眸子瞪得溜圆，“母亲，冯薇薇就算是有千错万错，也不至于这么折腾啊，好歹也是冯总亲生的女儿，咱们可是答应过冯总要……”

    “那老不死的自己都未必能活上几日，哪还有什么闲工夫来管冯薇薇这个丫头？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不介意连你一起送到那人身边去，自己掂量着办！”

    老太太撂下这番话，坐到电动轮椅上，轮椅自动升降到风车塔的地下一层，已经有一辆灰色的轿车在那里等着。

    “老太太，我家小姐想要见您。”

    “好。”

    由司机扶着老太太坐上那辆灰色轿车，刚一坐进去，四扇车门从里侧上锁，“娜娜，你就这么急着想要见我吗？我以为你应该能够沉得住气，谁能想到，你竟然比你哥哥更加按耐不住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

    “老太太，咱们之间的合作跟我哥有什么关系？要是让恩善知道你和我有所来往，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二十一世纪，整容医学横跨天下的年代，甭管长得有多难看，但凡能拿得出足够的钱，就能把你变成天仙。

    可这个女人……这个名叫娜娜的女人，脸上带着一张奇奇怪怪的铁皮面具，不知究竟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还是长了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在冰冷的面具之下藏着太多的秘密，更让人觉得好奇无比。

    “恩善怎么可能知道我和你见面，除非你去告诉他。”

    “我哥想要知道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得着我去告诉他，老太太，我是真的把您当作很敬重的长辈，要是你不肯守好游戏规则，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娜娜一边说着，一边从身边的手提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直接丢在老太太的腿上，“你的人和我大哥见面，别告诉我这不过就是个巧合，我知道这里到底藏了多少的猫腻，你真以为我是个二傻子吗？”

    和恩善见面的人是二师傅，老太太的眉头紧皱。

    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声音开口道，“娜娜，如果我说……如果我根本不知道这臭小子去见了你大哥，你会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还是会以为我在故意骗你？”

    呵呵。

    一席话毕，娜娜冷笑了两声，用手敲了敲带在脸上的铁皮面具，面具发出空空的咚咚声，“老太太，别人不知道无所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恨透吴九歌和恩善，我要让他们两个人碎尸万段，而你是我唯一能够利用的棋子，这话说的够明白了吧？”

    老太太和娜娜之间的关系只限于合作，越过这道底线，她和她都得万劫不复。

    “OK！”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当着娜娜的面，把那一沓照片撕成碎片，“我会解决所有的麻烦，并且替你扫清障碍，可你别忘了当初对我的承诺，咱们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千万别想只从我这套好处。”

    “放心吧，你让我解决掉Dr.Wu这颗绊脚石，我不是很轻松的就替你给解决掉了嘛！所以……咱们合作的非常融洽，对我，对你……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我很信任你，娜娜。”

    老太太在娜娜瘦弱的肩膀上拍了拍，嘴角扯出一抹怪异的笑，丢掉拿在手中的照片碎片，“王硕是真的死了吗？我可不想半途再杀出一程咬金来，陆霜凌这丫头可不好对付，让她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就会一路顺藤摸瓜找到我们，这会很麻烦。”

    “王硕不死都不行，谁让她养了一好女儿呢！”

    看不清此时娜娜的神情，整张脸都挡在那张铁皮面具后，但言语间的犀利呼之欲出，果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怪不得连老太太都对她忌惮三分。

    “老太太，只要是我答应你的事儿，就没有一次是失利的！陆霜凌不是我的对手，傅少渊更不是，这两个小家伙实在是太过于自以为是，如果不是看在还有被利用的价值，我早就让他们到阴曹地府恩恩爱爱去了。”

    “娜娜，如今的时代早就已经变了，早就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模样，你最好还是……”

    “闭嘴！”

    话还在嘴巴里打转，一声怒喝当头劈了下来，“老太太，你是在质疑我吗？质疑我的能力？还是在质疑我连两个小屁孩都搞定不了？！”

    “不敢，我只是想要提醒您，欲速则不达，还是要小心谨慎。”

    “我做事，用不着任何人指手画脚。”

    说话间，娜娜的手心里多出一颗红色的药丸，“这是这个月的分量，切记一个月只能吃一颗，吃多了也不会让你活得更久，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谢谢。”

    老太太抖着手把那颗红色的药丸接了过来，直接塞到嘴巴里，混着口水咽下肚，“娜娜，这种药的药效就不能延长至一年吗？一个月一颗，实在是……”

    “能让你活到现在……已经算是老天爷开恩了，别在这跟我唧唧歪歪的。”

    娜娜一向没有什么耐性，用手拍了拍驾驶座的座椅靠背，横在前排和后排之间的挡板自动向两边分开，司机探过头，“小姐，是让我送老太太回去吗？”

    “把她丢在这，有人会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