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找不到答案,就寻找破解方法,现在社会医学那么发达,不育不孕很容易就能医治。
赵山河又筹集了许多钱,按照电视上那些不孕不育医院,求医看病,可谁知,他们广告天天放着娃娃的哭声,可治疗起来,却找各种借口推脱。
说白了,赵山河村民的病他们治不好。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治不好的病?这又不是绝症。
赵山河不甘心,又走访了几家大医院,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样。
看不好,看不好,看不好!
赵山河花光了村民上百万筹款,但却徒劳无获,一夜之间,赵山河黑发变白发,人也瞬间苍老许多,原本挺拔的背脊像是被千斤重物压着一样,再也没直起来过。
后来,他又找到了当初的那个大师,刚好赶上大师80岁的寿诞,赵山河卖了所有能卖的东西,给对方备了一份大礼,然后换来了拯救他们赵家村的方法。
“前往你们村子的上游居住,不出百年,你们赵家村定能灯火兴旺,儿孙满堂。”
“上游?大师,可是我们上游是陈家村,这……”
“没错,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我才没有将此事告之于你,怕你们赵家村多生事端,唉,阿弥陀佛。”
大师说完,上了跑车绝尘而去,留下伶俜的赵山河,僵僵呆在原地。
那一夜,他想了很久,如果没有灭门之仇,也许他会放下尊严和陈家村坐下来好好谈谈,但现实没有如果。
但还有另一个办法,是他们赵家村常年用的办法。
打!
从那之后,赵家村像是突然发疯一样,隔三差五就来陈家村挑衅,原本尚武的他们,更是日以继夜的训练,一时间,赵家村涌出了无数修武者,而赵山河更是成为足够和陈洪对抗的武师强者。
这一打就是几十年,可是到头来,赵山河得到了梦想的东西,却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赵家某条祖训用非常苍劲的毛笔,记载道:
“村子之所以长存于此,福禄安康,是受山中神灵庇佑,众村应不惜任何代价,守护神灵,防范外人,以致霍乱人间……赵家村人予任重责!”
这几乎是是每个赵家村人都知道的一条,虽然没人告诉他们为什么,但从降生下来后,这条祖训就像刻进了他们骨子一样,是他们哪怕付出生命,都要去守候的。
而现在,这群原本和他发誓共患难,同进退的开发商,突然让他协助寻找这山中的“宝贝”,不然便要翻脸。
一边是祖上誓死要赵家人守卫的,一边是赵家人的香火传旭,赵山河再一次面对了两难的境地。
他这一生做了许多选择,很少出错,也很少犹豫,但现在他犹豫了。
虽然他还是坚决拒绝了宋雪,但宋雪也看出了他眼中的寡决,所以,才留给他一夜的考虑时间。
“呵呵,还真是尿壶,用不到了就直接扔了。”赵山河苦笑一声,将已经冰冷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夜,赵山河注定无眠,他在火炕上坐了许久,想了许久,陪着他的只有快熄灭的炉火和最后半壶酒,他喝的很慢,却咳的很急。
“如果父亲和哥哥们还活着,这些事情就不需要我考虑了吧。”赵山河轻声说完,摇头笑了起来。
“嘭嘭嘭!”他的门再一次被人敲响。
赵山河眉头一凝,但很快便笑了起来,今夜他家里来三次人,终于来了个他想见的了。
“大胆啊,你小子那么晚来老子这里干什么?“赵山河没去开门,他知道这小子属狗的,自己能跳进来,而是用火钳夹了一些木炭添到炉中。
“嘿嘿,咱们赵家村赢了,我兴奋的睡不着,就寻思带点好酒来找您喝两杯,没想到村长还真没睡觉。”
赵大胆提着两大坛子酒,这是他自己酿的,虽不比陈家酒,但是味道却够烈,和他们赵家的男儿一样。
“哼,是你哥睡觉了吧,不然你小子能想着我。”赵山河边说,边拿毛巾给对方拍打着身上的积雪,然后给倒上一杯热茶。
“什么都逃不过村长的眼睛,不过也不怪我,谁让您平时睡那么早呢。”赵大胆边说边将酒坛打开,然后倒在赵山河的烫酒的铜壶中,接着一屁股坐在炕头上。
“村长,你今个怎么那么晚还没睡觉。”赵大胆说着,上下瞟了赵山河两眼,话中透出一丝担心,“你这身上的伤……”
赵山河点了支烟,又递给对方一支:“稍稍有些疼,不过没有大碍,体内灵气已完全恢复了……那小子还真是个神医,可惜了。”
赵山河说着握紧拳头,眼中却透着复杂,对方救了他的命,但却杀了他赵家七十多口人。
当然,重要的是,对方是大宗师,他阴谋阳谋叠加一起也没办法杀了对方。
“村长,他救了你的命,便是你的恩人,你要是杀了他就会变成不仁不义。”赵大胆从小就在赵山河身边长起来的,对方的性格他很了解,有什么心思也能一眼看透。
“哼!那咱们赵家那七十多口人就白死了?!”赵山河冷哼一声,夹着旱烟的手指微微颤抖,他脑中又浮现出大飞的模样,这让他心如刀绞一般。
“呵呵,我不是那意思村长。”赵大胆说着探头朝窗外看了看,然后凑近赵山河身边,从黄大衣中掏出一个红布包,将其小心翼翼打开。
“枪?!”赵山河陡然一惊,赶忙起身趴到门边看了看,然后才重新返回座位。
“你哪来的这玩意?”赵山河沉声问道,一双狼目幽幽盯着赵大胆。
“嘿嘿,村长,大胆我还是有几个朋友的。“说着,他把手枪握在手中,把一梭子弹取出,爱不释手把玩着。
”村长,那叫叶浪的是你的恩人,但却不是我的恩人,你为难的事情,我来帮你办,我就不相信大宗师能防得住这一梭子子弹。“说着他举枪瞄着窗外,假装开枪。
“胡闹!”赵山河一下子发怒起来,一巴掌拍在桌上,声音却依旧低沉,“你是真不知自己有多大本事……恐怕你还没靠近对方,脑袋就搬家了!”
赵大胆被赵山河这一下,吓得赶忙缩了缩头,脸上却透着委屈:“还能多厉害,今天面对两个宗师,还不是投降了。”说着,他把枪包起来重新揣进怀中。
“哼,那你没看到孟家那宗师怎么死的?他那一声巨吼距离百米都能打中你,难道你这手枪比这狙击枪射程还远?”赵山河语气稍微缓和一些,毕竟这小子是为他着想才这样做的。
“大胆,如果你把我当村长就不要乱来,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唉。”
赵山河虽然这般说,但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过现在和报仇比起来,更重要的是面对第二天的开发商。
“小鬼,想和老子玩,老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说完,赵山河深意地看了眼赵大胆,把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