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巧径直从二楼走下来,先对我以命令的口吻说:“你回来,坐下。”
我犹豫了下,最后还听从了李巧巧的话,坐回到了沙发上。
李巧巧又对司马春说:“你也坐下。”
司马春瞪着我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
李巧巧说:“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在楼上都听到了。”
她看向我,说:“是你的错。”
“我的错,我有什么错?”
“你初衷是好的,但方法不对。你不想让司马春继续搞行为艺术,可你不该刺激他,说他是精神病。”
“……”
李巧巧又看向司马春,说:“你也不对。你这种对朋友的帮助,如果换做是我,我也接受不了。你只是认为自己这样做对朋友好,可却不想朋友需不需你这样的帮助。”
双方各大五十大板!
李巧巧顿了顿又说:“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男人之间的这种友谊,所以不想看着你们两个闹翻。我倒是有个建议可以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
“你说。”司马春气呼呼的说。
“旅行社你们一起做,司马春去旅行社上班,不在搞什么行为艺术。人活着除了艺术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就比如你们之间的友谊。”
司马春说:“不可能,我不会放弃行为艺术。”
李巧巧问:“对你来说,是艺术重要还是友谊重要?”
司马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李巧巧说:“我觉得人活着可以没有艺术,但不能没有生活,也不能没有朋友。”
司马春低下头,不说话。
“你觉得呢?”李巧巧问我。
我点头说:“是。”
李巧巧说:“如果司马春不在搞行为艺术,你同意和他一起开旅行社吗?”
“我……”我有些不好回答。
李巧巧说:“你不要把这件事想的很复杂,只要司马春不在搞行为艺术,这就是你对朋友的一种帮助。既帮了朋友,又能再次创业,何乐而不为呢?”
“好,只要他不做甩手大掌柜和我一起经营旅行社,我同意。”
李巧巧点头说:“司马春,现在张扬同意了,你也表个态吧。”
“好,我也同意。”
李巧巧摊开手,轻松的说:“好啦,现在事情解决了。大家都各自去休息吧。”
司马春首先起身上了楼。
我由衷的对李巧巧说:“谢谢。”
“不客气。”
李巧巧会心一笑,也起身上了二楼。
我没回房间睡觉,而是躺在了大厅的沙发上,点上一支烟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灯光刺眼而夺目。
我丝毫没有困意,脑子里也空空的,极力的要想某件事,可思维总是很飘忽,切入不进要领。
就这样挺尸般的躺到了早上七点多,直到从李巧巧楼下来,我才从沙发上坐起来。李巧巧还要去上班,简单的跟我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司马春的别墅。
我拿出手机给陈彪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昨晚从宝山回来了。
陈彪对我从宝山回来很惊讶,问是谁把我从派出所捞出来的,还说他也正在找人托关系,现在我既然已经安全回来了,他也就放心了。
我告诉他是朋友把我捞出来的,然后把在宝山讨账的经历简单的跟陈彪讲了一遍,出于谨慎我并没提从派出所出来,去见了马武的事。
陈彪对我先是安慰,然后说他派人把马武的腿打断了,说对付向马武这种无耻的老赖,必须采取一些硬手段,也算是替我出气。虽然一条断腿抵消了五百万的欠账,但这件事会有很大的威慑作用,在讨账这行竖起不错的口碑。
我问钱没要回来,他怎么和小舅子交代。陈彪让我不用担心,说他做这件事前和小舅子打过招呼。不过我讨账50万酬金的事就不用想了,毕竟我没要回来一分钱。
但陈彪表示可以承担我在宝山时的一切花销,包括给派出所缴纳的罚金,不仅如此还说我在宝山那段时间,每天给我三百块钱的补贴。
我很想问陈彪,有没有把我去宝山要账的事对三个人说,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因为我只要问他,不管他有没有说过肯定也不会承认。毕竟当初是他提出要保密的。除非我说见过马武,亲眼看了马武的手机短信。
可即便他清楚是毛永亮搞得鬼,也不会替我说话,因为他想从毛永亮手中接拆迁工程,毛永亮是他讨好的对象。
人际关系如此复杂,搞不好他为了讨好毛永亮,还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来。
最后,陈彪让我找个时间去见他,把在宝山的花费和补贴给我,然后就借口还有事挂了电话。
挂了陈彪的电话,我又给老鬼打电话。结果老鬼没接,直接给我挂断了。
司马春满脸笑容从楼上走了下来,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
“饿不饿,我们出去吃吃早餐。”
既然司马春能一笑而过,我自然也不能太矫情,说:“行。我请客。”
“得嘞,我得吃三个鸡蛋!”
换好衣服,我们步行到别墅区门口的早餐摊位吃早餐。
司马春边吃早餐,边热情高涨饶向我请教如何开旅行社。
比如,开旅行社前期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旅行社正常运营后又该从那些业务入手,他适合负责那些工作等等。
他种种表现,让我觉得司马春睡了一觉后,整个人突然改邪归正,准备弃暗投明了。
我试探的问:“你真决定放弃行为艺术,和我一起创业开旅行社?”
司马春认真的说:“行为艺术是我毕生的追求,我死都不会放弃。”
我皱起了眉,刚想说话,司马春便抬手阻止了。
他说:“你先听我说。我昨晚想通了一个道理,创业也是一种行为艺术。人为什么要创业,是因为不甘平凡。这就像人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一个叫‘平凡’,一个叫‘不凡’。创业的过程就是‘不凡’赶走‘平凡’的过程。‘不凡’和‘平凡’两个灵魂的激烈碰撞,你说是不是行为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