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李巧巧有过特意的隐瞒,但我依然认为对她还是非常的坦诚,我的欺骗都是善意的欺骗。
我欺骗她,只是为了避免我们之间没必要的争吵,是自己对她爱的一种体现。
试问,谁敢说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喜欢的人?
就算是古往今来的圣人,他们难道就不会说谎?
说谎是人的天性,但只要不是恶意的,都是非常正常的。
所以,我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这种事情上太过在意,如果以后天天在这种事情上掰扯不清,自己早晚要得精神病。
和魏珂通完电话后,我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认定,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梦,没有别的深意,那诡异的云也只是自己恍惚间产生的错觉。
整理好心情,我仰靠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等醒来后已经是到了晚上。
我给李巧巧打电话,听到她还在商场的服装店里,不由得有些心疼。
李巧巧是真的拼命,连续几天在三亚折腾,昨晚还没睡好,今天刚下飞机又到店里忙到现在。
我要过去找她,李巧巧不让,说她马上就忙完了,忙完就后回家。但为了表达自己的体贴,我还是执意开车到了商场。
到了商场正赶上商场关门,我把理巧巧接上车,想带她去吃饭,李巧巧说不用了,家里早给她准备好了饭,而且她也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李巧巧确实是累了,上车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她安静的睡靠在副驾驶上,直到把她送到了小区,动都没动一下。
我把车停在楼下,轻轻的推她,说:“巧巧,到家了。”
李巧巧睁开眼,打着哈欠说:“真是太累了。”
我心疼的说:“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辛苦。”
李巧巧说:“我知道你完全可以养得起我,可我不想靠男人养,我也不想当家庭主妇。”
“我理解,我也支持你自己搞事业,但我心疼你,怕把你累坏了。”
李巧巧冲我嫣然一笑,主动抱了一下我,说:“我知道。”
她松开我开门下车,我跟下车说:“我送你上去。”
“太晚了,算了吧。”
我想了想也是,李巧巧现在很累,我要是把她送上楼,肯定会耽误她休息的时间。
“那行,你自己上去吧。吃了饭早点休息。”
“嗯。”
李巧巧跟我挥手再见,然后上了楼。
抬头看着李巧巧的家,看了足有十多分钟,我才上了车离开。
第二天正常上班,到了公司我先找司马春聊了,不谈工作只轻松的聊了我和李巧巧的三亚之行。
但从司马春办公室出来,我就接到了一个令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的电话。
电话是老鬼打来的。
老鬼打来电话说,围城四关的那个艾滋病钉子户死了,今天早上被从永定河里捞了出来。
村里在知道钉子户死了之后,第一时间就把钉子户的房产收回了村集体,并以村集体的名义签署了拆迁协议。
警察局那边已经出了结论,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初步断定是自杀或者是失足掉进了永定河淹死的。毕竟他对方是个艾滋病人,得了艾滋病后轻生也很正常。
这算不算“贪心不足蛇吞象”,最后搭上了自己的命?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让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对于正东公司来说,没有了拆迁的阻碍可以如数的拿到拆迁款,对于万里集团来说,围城四关的开发可以正常如期开始,对于围城四关的来说村集体白白占了一套房,甚至对于死者来说,也是早死早托生。
可就是这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让我没有了工作的心思,于是下午独自一人去了围城四关,围城四关的街上依然热闹。
年后这里的居民即将开始搬迁,四月份就会变成了废墟,假以时日一栋栋钢筋水泥修建的高楼将会拔地而起。
原本破乱不堪,容易滋生犯罪的城中村,将会成为宁口市最繁华的地段。
利国利民,利城市发展!
所以在国内经济形势一片大好的背景下,任何人想要阻止城市的发展,必定会粉身碎骨。
穿过狭小的街道,我来到了永定河边,河边上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岁的人,几个老头儿在冬日暖阳下聚在一起聊天。
我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停下来吸烟,一个人说:“你们听说了么,村里的病毒死了。”
立刻有人回应,说:“听说了,死的好。得了那种病,肯定不是正经人,那种人就该死。”
一个人笑着说:“也不能那么说,你年轻的时候不是也挺风流的。”
“放你娘的屁,我不干那种龌龊事。”
“你们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淹死的,听说都淹死好几天了,被从水里捞上来时,尸体被水泡的跟退了毛的猪一样。”
“我当然知道是被淹死的,我的意思是问,他是自己淹死的,还是被人淹死的。”
“哎吆,这个不好说,我听说是被人给害死的。而且有人说是村干部与地产商合伙给害死的。”
有人压低声音说:“人命关天的事你可别胡说八道。”
“这又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再说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被人听到又能把我怎么样。”
有人说:“不过那人也是活该,被钱迷了心窍,别人都同意拆迁,就他赖着不走。他晚走一天,工程到时就会晚竣工一天,晚竣工一天,咱们就要多等一天才能住上新房。你门是说咱们都这把岁数了,还能活几天,没准儿楼还没盖成,咱们就住进骨灰盒了。”
“你这话说的不对,人命关天,什么事也没人命大。”
“话是这么说,可你看现在这世道,人命还值钱吗?”
“是呀,现在这世道真是不行了,真不如***时期,就说咱宁口市上任市委书记贪污了好几千万,最后也就判了十几年。我亲戚家的孩子,去年入户抢劫被了无期。”
……
听完几个老头磨牙,我走到了河边眺望河对岸,点上一支烟刚抽了一口,手机响了。
我掏出手机一瞧,发现是白玉华打来的。
我赶紧接通电话,说:“白姐,什么事?”
“你还在三亚吗?”
“没有,回宁口了,昨天回来的。”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给你安排件事吧。”
“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