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啊杨广,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你是真龙天子,你的使命是普渡众生,那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受辱,不想着出手相救,反而在那拍摄呢?
你就算能扳倒某些恶人,又有什么用?
小菲,不还是跳楼了?
杨广的心中,疯狂嘶吼着,脚步也片刻不停,几乎是用最快速度冲到楼下。
不过三楼天台,十几米的高度而已,小菲说不定还没死。
如果楼层再高点,连抢救都没机会。
他来到楼下时,已经有工作人员看到有人跳楼,正尖叫着跑开。
杨广用最快速度冲到小菲身旁,给她检查身体,可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脉搏了。
死了。
杨广攥紧拳头,眼角用极其疯狂的速度抽动着。
这是他在愤怒的表现。
“快、快去报警!”
已经有更多人看到了这一幕,有的报警,有的围了上来。
“如果我没有耍那些小聪明,直接出手,她或许就不会死了吧?”
杨广从小菲身边站起,抬头看向天台,一股浓郁的愧疚感,在他心头升起,让他忍不住楠楠说:“姑娘,安心走吧。”
“吴兴刚,连带他背后的吴氏财团,就是我送葬的第一个目标。”
“我,会把他们连根拔除,给你报仇。”
“君无戏言。”
喂喽、喂喽……
警笛大作,接到报警电话后,不过十分钟特勤就赶了过来,毕竟今天在谭家庄的人非富即贵,死哪个,都会引发大风浪。
不过听说死者是个实习小护士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二十分钟后,小菲的父母赶了过来。
远远看到女儿的尸体,母亲就撑不住了,直接晕倒了在了父亲怀里。
父亲也老泪纵横,脸上的皱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了数条。
白发人送黑发人!
人间惨剧,不过如此。
杨广和酒店领导是第一目击证人,特勤给两人录了笔录后,匆匆抬着尸体去做检测了。
也就在这时,杨广看到了人群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正是吴兴刚身边的手下,黑子。
杨广很想现在就把他揪出,可他也知道,现在揪出吴兴刚,没有任何好处。
这十分钟,对方肯定把所有证据都清空了,除了杨广手里的一段录像,他拿不出任何证据。
而以吴兴刚的权势背景,一段录像真的能扳倒他吗?
杨广不确定。
他紧紧攥起拳头:“杨广啊杨广,什么时候你要制裁一个人,这样麻烦了?”
若在大隋,他一声令下,一百个吴兴刚也该掉脑袋了。
但他在现代!
他是个没有权势的送葬人!
所以,要帮小菲报仇,他就必须要在恰定的时间,给吴兴刚致命一击。
否则打虎不成,终将成患。
酒店,警笛仍在呼啸。
而宴会那边,依旧欢声笑语,没有任何改变。
似乎死一个人,对那些少爷小姐,毫无影响。
杨广走出宴会,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一边走了过去。
手机嘟嘟响了几下后终于接通,叶海棠那全是疲惫的声音响起:“喂,杨广,有事?”
“华国有个生意人,叫吴兴刚,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此时的吴兴刚,正坐在酒店的某总统套间,抽着烟。
很快,黑子敲门进来,报告说:“吴总,事情都处理好了。”
“摄像?”
“在警方来临前,伪造成断电事故,我删除了所有录像。”
黑子沉声报告。
吴兴刚满意的点点头,却又想到了什么:周开阳。
他看上小菲、今晚和她接触这件事,除了他们两人,只有周开阳知道。
得和他通通口风。
不过吴兴刚刚拿出手机,周开阳率先打了过来:“喂,吴老哥,听说你那边出了些小问题啊?”
吴兴刚表情一呆:“什么问题,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我听说有个小护士在酒店跳楼了,怎么回事?”
周开阳又问。
他主动提起这件事,让吴兴刚很无奈,点上根烟慢悠悠的说:“我可不知道什么护士,跟我又没关系。”
“撇清楚了?”
“差不多。”
吴兴刚耸耸鼻尖:“周老弟,你关系广,运作一下。”
周开阳在那头哈哈一笑:“放心,事情交给我了,不会出事的。就算有人发现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她跳楼自杀的本质。”
吴兴刚很满意的哈哈大笑:“你说得对,小护士只是想不开自杀,单纯是个意外。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都很遗憾,谁让她不愿意听我的话呢?”
“刚毕业的小姑娘,就是不懂屈服,还性格刚硬,非要……自杀。”
“周老弟,事后,平旌那片矿场,多分你三成。”
说完,电话两端的人皆是会心一笑后,挂断了电话。
短短几句话,就将小菲的死,定性成了自杀。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
这夜,注定很多人休息不了。
杨广也几乎没睡。
第二天,他是顶着一双黑眼圈来到谭松翰家门口的。
谭松翰见他的状态吓了一跳:“杨、杨广,你没事吧?”
“呵呵。”
杨广吐出两个音节,问:“我脸色很疲惫?”
谭松翰却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你现在看起来,像一头发怒的豹子。”
豹子?
一头愤怒的豹子顶多扑杀一只猎物。
可天子之怒,当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听说昨晚酒店有人跳楼,闹的动静还挺大的。”
谭松翰一边招呼司机开车过来,一边说:“今早特勤都公开案件了,对了,你昨天不是说对讲道没兴趣了吗?今天还上山干嘛?”
杨广没回答,而是追问:“案件死因,他们怎么说?”
“根据调查,是自杀。不过死者的父母不同意,一直在所里要求重新调查。”
谭松翰皱眉说:“听说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和媛媛差不多年纪,他们父母一直强调,她是个很坚强乐观的小孩,不会自杀的。哎,有什么想不开的呀。”
“她不是自杀。”
杨广摇摇头:“她,是被逼跳楼的。”
什么?
谭松翰愣了下时,车已经开了过了来,面无表情的杨广开门上车,语气无比冰冷:“上山,我要去帮弱者,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