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讲礼貌这东西很扯淡。
但聂初已经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了。
白毛一伙人被这笑容吓跑，人群散去，一出闹剧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
回极美大厦的路上。
聂初抱着店老板送一大包油条，心满意足。
燕月环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是在敷衍任务。”
“这种教训根本没有用，那伙人还是会出来欺压店铺的。”
聂初看向她，高深一笑：“怎么能说没用呢，我们可是见义勇为好青年，这么多人看着呢。”
“明天的绕城新闻上肯定会有人夸赞我们极美，昨天的负面影响必然消除。”
燕月环抬眼：“这才是你的目的？”
聂初摇头，开口纠正：“这是姜云橙的目的。”
燕月环错愕，眼底深意一闪而过：“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此事就此不管了？”
聂初接道：“那得你先告诉我，姜云橙闲着没事让我跑到这里打压这群地痞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没有什么痞子收保护费会一开口就要天价三十万，他们显然不是为了保护费来了，更多只是在骚扰商铺。”
“这种行为就很匪夷所思了，除非是有人在故意指使，为了刻意搅黄华乐街。”
燕月环沉默了，眸中有着惊色。
两人一齐走了半天，她才开口：“我小看你了。”
聂初不在意的一笑：“所以，你可以说了吗？姜云橙既然派你亲自监督这件事，想必还是挺重要的。”
燕月环也笑了，第一次冲着聂初笑：“你猜得不错。”
“其实姜总裁早就调查过这群痞子，他们背后的确有人，这番行动也的确是为了让华乐街败落。”
“萧条的街区便不会有那么多人关注了，取得这块地皮就会方便很多。”
聂初讶异：“这么说，是有人要华乐街这块地。”
“可这和姜云橙有什么关系？”
“就算华乐街被其他人改造建设，应该也影响不到极美大厦吧？”
燕月环：“这个问题我之前也疑惑过，甚至问过总裁。”
“就算是强龙也不压地头蛇，极美初来乍到绕城，并不适合得罪人。”
“可惜总裁没有回答。”
“不过我注意到她当时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相框里的照片。”
“那是总裁小时候的照片，在外游玩，满心欢笑，背景里似乎有华乐街的影子。”
“哦。”聂初轻轻应了一声，算是接受这个理由。
咋一听，还挺浪漫。
“所以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如果连总裁交代的第一个小任务都做不好，你在极美前途恐怕堪忧。”燕月环打趣。
聂初：“……”
他没好气的开口：“作为销售部经理，其实我现在在做的事情才是不务正业吧？”
燕月环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他，末了，扬唇冷笑。
聂初妥协，转首看向身后跟着的几个人，解释道：“你就没发现回来的时候，我们队伍里少了个鸡立独行的人？”
鸡立独行？
燕月环茫然，这叫什么成语。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个鸡冠头不见了？”
聂初点头：“去盯白毛了。”
“先弄清楚他们背后是谁，才更容易下手。”
闻声，燕月环的表情也认真了些，“聂初，有些事我必须先和你说清楚，一些小打小闹极美还可以帮你擦屁股，可如果事情闹大了……”
聂初摆了摆手。
他还真不是很在意。
姜云橙是知道他的底细的，所以才会让他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
极美大厦，销售部经理办公室。
聂初继续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和之前不同，这个办公室多了四个一起发呆的货。
燕月环离开了，应该是和姜云橙汇报消息去了。
路远把冷星竹打发回家了，早上的事情，他再看得上前者的姿色也不敢冒冒然要人。
本想和聂初打个报告，问他的意见，但刚开门就被办公室里的几双诡异眼神吓得退了出去。
“老大，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鸡冠头这么长时间都没消息，呆在这里有些无聊啊。”墨萱百无聊赖的嚼着口香糖，看向聂初。
不待聂初回应，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一次是燕月环回来了，径直走到他面前，手中攥着一叠纸。
“姜总裁对早上的事情还算满意，她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守住华乐街。”
“这是你下午要办的事情。”说着，她把手中的纸张放到了聂初面前。
聂初仔细瞅了几眼，似乎是一份合同。
“她要我做什么？”
“要债。”
“要债？还有人敢对极美欠债不还？”
“极美总公司在全世界投资了许多的公司，单是国内便不下数百家，其中总有一些滚刀肉不能及时还款的。”
聂初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指了指自己桌上的牌子：“我聂某人可是销售经理，文明人！能不能别让我不务正业了？”
“这特么是销售经理该干的事？”
燕月环嘴角一勾，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继续道：“我听说你入赘的冷家目前遭遇了财政危机，目前正在焦急的寻找投资方。”
聂初的眼睛一亮，一下子来了精神。
什么叫不务正业？
正业来了啊。
他满眼希冀：“你可以帮忙？”
燕月环点头：“冷家对极美来说不过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虽然之前没在考虑名单之内，可随便加个边角料上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这债务也不会让你白要，要到的钱你可以拿三分之一当奖金。”
“成交！”
聂初迫不及待的答应。
姜云橙好像吃定他了，开出的两个条件，都无法拒绝。
不说早就在盘算的第一个，第二个条件，单单三分之一的奖金都有一百万。
燕月环眼中噙着笑意，强调道：“你别高兴太早，这件事总裁还是有要求的。”
“什么？”
“第一，只能你一个人去。”
“第二，事情不能闹大，且不能给对方造成任何身体伤害，哪怕头发丝都不能掉，极美是正经公司从来只走正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