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初摸着下巴，皱着眉毛走出了极美大厦。
姜云橙的意思很明显了，她绝对不差那点钱。
毕竟是和夜明妃有关系的人。
这么给任务，应该是想看看自己的能力。
墨萱等四个人被他留在了销售部门。
他招聘他们目的倒是和姜云橙类似，都是来不务正业的，也没指望他们真的能干销售。
本来直接放下班多久完事，可聂初心里很不平衡呐。
凭啥当老大的自己还在忙碌，这些货可以下班快乐了。
所以他要求他们真的干销售去了，一切让路远安排。
彼此之间也都留了电话，方便联系。
也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一下子眼神都柔和不少。
是冷清雪的电话。
“怎么了，亲爱的？”
“没，就是想问问你工作顺利吗？领导人好不好，有没有为难你？”
聂初轻松一笑：“顺利，很顺利，这家公司除了老板不是人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啊？”
“咳咳，我的意思是一切都挺好。”
“……”
电话另一头。
冷清雪正站在单位大厅的角落，神态欲言又止。
门口两个打扮得时髦靓丽的女人刚离开，眼角余光还不忘瞥她一眼，笑着吆喝：“清雪，明晚啊，你可千万别忘了。”
看似热情，她们眼中却带着轻蔑与嘲弄。
“聂初，明晚我有一个同学会，你要不要……”冷清雪犹豫开口。
“等等啊，清雪，我这里进来一个电话，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回家再说吧。”
“好。”
冷清雪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被挂掉。
以她的性格自然是不会去这种同学会的，一切都是彼此之间的攀比炫耀罢了。
可其中也有很多事业有成的高中同学。
她想到了聂初，难得他要努力了，总该为他争取一个好的工作。
另一边，聂初接通了明浩的电话。
“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是一家借贷公司。地址我等下可以发给你，不过离华乐街挺远的。”
“又是借贷公司？”聂初微愣，想起了昨天虎哥那帮人，还真是和借贷公司犯冲呢。
“你人呢？墨萱他们四个都在积极改造，努力上进呢，你下午能不能回来？”他随意一问。
意外的是明浩似乎遇到了什么事，语气很低迷：“你有车吗？方便的话可以来接我。”
……
坐了三十块钱的出租车。
聂初站在了延河公司的路灯牌下，仰着脑袋，一脸沉思。
听燕月环的意思，这家公司的老板还是个滚刀肉，这一茬不好下手啊。
要债是个技术活，本来这种公司最怕的就是黑路子，一般恐吓威胁揍几顿就解决了。
但姜云橙已经交代过，这是正经的单子，要正经的办。
这就很不好办了。
到了楼层，聂初进了公司后没有理会前台，径直走向了老板办公室。
可还没进门就瞪眼。
好家伙。
办公室的门大开着，里面挤了不少人，围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青年正在吵架，听着动静都是来要债的。
西装青年一看就功力深厚，一个人和七八个人打起了太极。
不待讨债人威胁，自己先解开了领带，嚷着先吊死在他们面前。
“唉，你们别催了，我说了没钱就是没钱！”
“就算你们每天都来这里，或者去我家催债也没用！”
聂初放弃进办公室了，在门外找了个椅子饶有兴趣的坐下来观战。
就这阵仗，就算他挤进去了有没有机会开口都难说。
而且他之前准备要债的方案，好像在这西装青年身上也不好用了。
他本想先声夺人，扬言要是这家伙不还债就吊死在他公司门口。
可现在看来，吊死这种事情，这哥们比他着急。
讨债这种事情很讲究气势，一方把另一方说得哑口无言了，就很可能成功。
唉，骨头难啃啊。
姜云橙的钱果然不好赚。
他叹息一声，转身离开延河公司。
先吃外面吃午饭吧。
养精蓄锐之后，如果下午回来这老板还没吊死，他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接着上。
时间过得很快。
聂初吃完午饭后，在附近的商场随便逛了几圈就两三点了。
等他再回延河公司的时候，之前的那群讨债人全都离开了。
看西装青年坐在办公室里满面春风的模样，那群人应该都铩羽而归了。
这次前台没人，他径直去了办公室。
当他把要债的合同放在办公桌上时，西装青年坐在老板椅上也傻愣愣的看着他。
“兄弟面生啊，也是要债的？”西装青年先开口。
聂初刚点头，对方已经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盈盈的继续开口：“未请教？”
聂初的表情怪异，氛围怎么已经不对劲了？
他回答道：“聂初，我是极美公司的人，和其他的小公司不同……”
想了很久，聂初最后打算狐假虎威，用极美的名头压人。
尴尬的是他刚开口，就真切的看到了西装青年眼角流下了泪水。
西装青年猛地攥住了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极美的兄弟，你真是有所不知，这年头真的是生意难做啊。”
“想必你进来时也都看到了，我这家临近倒闭的公司还有这么多的员工要养活。”
“他们都是跟着我打拼多年兄弟，也是每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无论是情义还是道义上，我都必须对得起他们，每个月必须准时发他们工资。”
“所以，我实在没钱给你了。”
“聂兄弟，我一看你就是个善良的人，肯定不愿意看到那么多家庭中，那些嗷嗷待哺的可怜孩子，连奶粉都吃不起吧。”
聂初：“……”
聂初虽然没有被西装青年的言语糊弄，还是发现自己轻敌了。
还特么谈言语的气势，这西装青年压根就没打算让他说话。
“那个……”
刚开口，西装青年又把他打断，“当然了，我也不想聂兄弟你难做。”
“极美的三百万我是还不起了，不过你可以看看我办公室里有什么是之前那批人搬剩下，又还算值钱的，你全部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