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问,“什么事?”
刘大哥擦了一下嘴角,“这事还是早年听我妈说的,说葛芳玲刚来桐泽县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我微微歪了一下头,因为我觉得不是一个人来的,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若真是远走他乡之类的,结伴而行再正常不过了。
刘大哥道,“我妈说葛芳玲刚来的时候,是抱了一个孩子。”
其实我爸这些年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也不知道葛芳玲有没有自己的孩子,不过我总觉得,到了她这个年纪,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是挺正常的吗。
我反而觉得是不是刘大哥说的这些人都太八卦了,这种事都能成为谈资,不禁疑问,“她带个孩子一起来不正常吗?”
刘大哥连忙摇头否认,“你是有所不知,葛芳玲有没有孩子这事我们这些局外人确实不知道,可是她在咱们这边发展这么多年,在她的传闻中,她家现在可是没有孩子的,就算是找了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当老公,也没有过孩子,这几年,都是这个老女人和小丈夫单独生活的。”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妈说的她当年抱的那个孩子哪里去了,怎么就过着过着就少了一个大活人。”
我又担心刘大哥说的他妈说的这话,会不会又是那些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便又和他确认一遍,“你妈说的这件事,也是听别人说的吗?可靠吗?”
刘大哥看我有所怀疑,立刻为自己母亲辩驳,“我妈可跟那些传八卦的人不一样,我妈说的肯定准,当年我妈就是在医院做护士的,她是亲眼看着葛芳玲抱着一个孩子去医院的,我妈说当时那个孩子因为发高烧,需要打针。”
“这么多年的事情你妈还记得?”
“我跟你讲,我当时也是这么怀疑我妈的,可是我妈说她对葛芳玲的印象特别的深刻,因为那天时间已经很晚了,大概是半夜一两点钟的时候,那个年代,那个时间,去医院的人并不多,我妈说那时候刚入冬,葛芳玲穿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那件貂皮大衣,是妈一直很喜欢的款式,因为太贵了,所以一直没舍得买过。
说来不怕你笑话,就因为这件衣服,我妈当时就多看了葛芳玲好几眼。我妈接过她怀里的孩子时,那孩子却没被裹的那么严实,我妈说就用了一条很薄的小毯子包着来的,孩子身上除了穿了一条纸尿裤就什么都没有穿了。
我妈当时心里就挺看不上这个女人了,心想自己捂着貂皮大衣,穿着大皮靴的,感情她不冷了,可是她怀里的孩子嘴唇都冻紫了,这不发烧感冒才奇怪呢,然后我妈跟我说,她从多看了两眼她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多剜了葛芳玲好多眼,对她说话也没什么好气了。”
我问,“那后来呢?”
“后来交费用的时候,我妈看见葛芳玲拿了一个那种商场里装衣服的那种纸袋子,从里面拿了一沓现金就交的款,我妈当时可惊讶了,不是说她将钱随便的放在纸袋子里,而是那一纸袋子里都是钱。崭新的一沓沓的钞票。你说就这样一个人,能不印象深刻吗。
后来签字写名字的时候,我妈刻意的看了一眼那女人的名字,写的就是葛芳玲。
本来这也就算了,不过后来没多久,就听说了桐泽县平地崛起个挺有本事的女商人,干的挺红火的,当时县里电视台还是小报的,也鼓吹过,还帮葛芳玲的公司打过广告,刚开始我妈是看着名字眼熟,后来在电台采访上见过一次,她就更加的确定,这个葛芳玲,就是那时候她在医院里见到的葛芳玲。
不过因为都说她是单身,也没听说过她有什么孩子,所以我妈才好奇这件事,好奇那晚她带去医院的孩子哪里去了。”
“会不会那孩子不是她的,就是她帮别人照顾,帮着送来的医院。”
刘大哥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不过我妈说,她当时在就诊单上签字,签的可是母子关系,如果真的是帮别人带孩子,至于这么写的吗?”
我也觉得这事挺不好解释的,就看向秋婉,不知道她有什么见解。
不过我只看到秋婉也是一脸的没想通,但是却也听的意犹未尽。
“那这事还确实挺奇怪的。”
秋婉瞎猜起来,“她不会是人贩子,那孩子是她拐来的吧?”
刘师傅倒是不同意秋婉的说法,“哪个人贩子随身带那么多的钱啊,而且我觉得人贩子也未必大半夜的去给孩子看病,反正我觉得她这么有经商头脑,应该不至于干这种事情。”
“那可能是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但是两个人不过了,她要忙事业带孩子不方便,所以将孩子还给前夫哥了呢。”
刘大哥嘶了一声,“我觉得小姑娘这个想法也不是没可能,反正我要说的就是这么件事,因为我妈是第一目击证人,我妈又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和我说谎,所以我才跟你们说的,可信性还是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的,至于那孩子到底哪里去了,这个我和我妈就真的不知道了。”
这个话题无疾而终,刘大哥吃完饭,帮我收拾了碗筷,直到晚上七八点钟了,才从我们这里离开。
我将他送出门口,然后将房门锁好,才回到秋婉的身边,我坐在沙发上,给她剥橘子。
“我觉得葛芳玲是不是真有小孩的事情,你可以问问你爸。”
我说算了,反正我对他们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
“那你刚才在饭桌上为什么还要葛芳玲的事情呢?”
我总不能告诉秋婉我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只是好奇,我爸到底为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抛弃了我妈和我。”
“说真的,我觉得你爸的口味也是够重的了,这么老的女人他也下得去口。”
我对秋婉说,“其实夫妻之间的分分合合我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不理解我爸为什么可以将事情做的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