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婉也很理解我的点点头,“这个我也觉得,其实我以前的同学当中,就有几个父母也是离异的,可是吧,有的呢,就是父母双方依旧对孩子很好的,或者生活费什么的是不少的,每个月或者每周也会来见见孩子,可是像你爸这种,几年也不来见上一面的,见了面也不亲,完全将你当做外人的,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我以前在我奶家受苦的时候就已经不想再想他了,何况现在因为秋婉和林嘉俊的关系,我可以说比以前过的,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就更不想为他这个人而纠结,“算了,不提他了,影响心情。”
我将一个剥好的橘子交给秋婉,“秋婉,你说李兰兰真的会嫁给陆厉吗?”
“怎么?你又舍不得了?”
我苦笑,“怎么会,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李兰兰将来会过的不好吗?”
我摇摇头,“都不是,我是担心李兰兰会变卦,回头李富贵又来找我做接盘侠。”
秋婉不禁轻笑了一声,“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李富贵回来找你做接盘侠,你不是也已经有了誓死不从的决心了吗,都有了这份心思,你怕什么,更何况咱们也确实有人能帮到你,不说别人,单就齐昊那个大律师,帮你应付一个小小的村长,那不就是很轻松的吗。”
“你倒是乐观。”
“我爸说了,专业的人就应该干专业的事情,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我们自个亲力亲为。”
“你爸教你的可真多。”其实我说这话是因为真的羡慕秋婉有一个好爸爸,可是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觉得自己又勾起了秋婉的伤心事。
秋婉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是啊,我爸确实教了我许多东西。”
“对不起。”
秋婉摇摇头,“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开始接受这件事实了。”
秋婉抬头对我笑了一下,这次她自己主动的转椅了话题,“其实你有这样的担心我理解,其实我也看出来了,李兰兰自己本身其实还纠结着呢,至于你们的村长,那意思就更明显了,他确实不希望李兰兰嫁给你堂哥,从这一点儿上来看,你们村长还是个明白人。
为什么选你,选你的好处,李富贵肯定是跟李兰兰分析过的,这一点从李兰兰对到底嫁给你还是陆厉这件事情的纠结程度上就能看出来,可惜那个李兰兰目光太过短浅,喜欢看眼前的利益,一个小平米户型的房子就将自己给出卖了。
先不说那孩子百分之七八十不是你堂哥的,如果真的是,就你堂哥之前都不认账的情况,这种人还敢嫁?”
秋婉说着摇摇头,“不过你也不愿意娶,也是真的。其实她也挺可怜,根本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如果刘大哥说的事情,她是喝醉不醒的时候被迫的,那就还有情可原,但如果是自愿的……”
秋婉想到还和陆厉钻苞米地的事情,就又忍不住摇摇头,“算了,别人的事情,反正现在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时间不早了,你进屋睡觉去吧,早点休息。”
秋婉点点头,我就将秋婉送回了房间,“有事叫我,不要不好意思。”
“好。”
帮秋婉盖好被子,我就从秋婉的房间里面出来。
然后拿着电话的我,并没有着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二楼,进了一间离秋婉房间距离较远的房间,才打开手机,先给嘉俊打电话。
可是电话另一头回应我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无奈,我又给齐昊打电话,电话空响到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听。
我心下着急,而齐昊的电话是唯一还可以拨通的电话,我就继续又打了几遍,依旧是没有人接听。
我有些郁闷的将电话放在身前的桌子上,将头埋进自己的双手中,绞尽脑汁的也想不出下一步要怎么办。
越是没有消息,我胡思乱想的程度也就越大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在二楼的房间里到底坐了多长时间,只记得当我电话突然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钟,再看来电显示,我整个人腾的坐直了身子,忙将电话拿起接通,“喂,齐律师。”
电话那边,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
“对不起,我知道你可能很忙,但是我真的挺担心嘉俊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到海市了吗?见到他了吗?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还好吗?”
我和齐昊没几面之缘的关系,让我不太好意思打过多的电话给他,所以一旦接通,我就想尽可能多的问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
那边依旧是一阵的沉默。
我以为是我的电话出了问题,听不到声音了,“喂,喂,齐律师你好,能听见吗?喂,要不要我挂断了重新打?喂?”
就在我真以为电话出了问题,想要挂断重新连接的时候,电话的那端传来了齐律师满是疲惫的声音,“陆东,我能听见。”
“啊?我还以为……,你是很忙吗?要是现在不方便说话,我可以等,等你忙完了。”
“陆东。”
“我在。”
可我的回答过后,电话另一端的齐昊又沉默了下来,我心中那股子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了。
过了好一会儿,齐律师才又开口说话,“陆东,电话挂了吧,我发视频给你,让你看一眼嘉俊。”
“好,好的。”
我忙挂了电话,可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可以视频,不是嘉俊发给我和秋婉,而是要齐律师。
我的电话刚挂断,齐律师的视频通话就发了过来,我忙接通,从屏幕上我最先看到的是齐昊有些憔悴的脸。
“齐大哥,你这是在哪里?”
因为我看到齐昊屏幕上的背景中,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晃而过,齐昊的位置,不像在住处。
“我在医院。”
“医院?谁病了?”
齐昊叹了口气,然后他手中的手机摄像头就从他的脸上移开,照向了他身后的位置,一张雪白的病床上,一个人的身上插满了管子。
我定睛看了好一会儿,瞳孔迅速的紧缩了起来,手中的手机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