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时日以来,吴尚昀是深感自己甚至愈发的不爽朗起来了,日日睡去的时间也是一天长过一天。
古月听着吴尚昀这般已经问了几百遍的话语,霎时便气得满脸通红。“吴尚昀,我还需同你说上多少遍,你在问这等毫无意义的事儿,小心我跟你翻脸。”
“哈哈哈……咳咳咳……嗯……呵呵呵……”吴尚昀一面咳喘着,一面朗声大笑着,他何曾不知晓古月心中所想,依着古月的性子,即便自己这一刻当真是不幸离去了,她古月都是不会说上一个悔字的。只是,还是老性子呢,吴尚昀心中总是难耐不住,想要戏弄戏弄古月一番,瞧见她这副怒气横生的模样,便忍不住心中得意着。
古月又一脸不快的走到吴尚昀跟前,抚背拍了拍,“尚昀,我可能有喜脉了。”
“啊?什么?喜脉……咳咳咳……此事当真?”
“嗯。”
吴尚昀心中顿时喜不自禁,“小月,你是说,我要当爹了?”
“嗯。”
吴尚昀霎时便满面笑颜,忽地便又转为一脸愁容,“这孩子,我们不能要。”
“嗯?”
古月似是觉得自己听错了,又复问一句道:“你是说,这孩子,是不要的?”
“嗯。”
“我不同意。”
古月果断一口回绝了吴尚昀的话,想来自己能有这孩子,当真是不易的,哪里能说不要便不要了的。
然而吴尚昀却是考虑到,如若自己这瘟疫一旦难以医治,往后古月携着孩子,岂不是愈发的艰难,况且他也不知晓自己这般境况,可是会影响到古月那腹中的胎儿。
“不能要。小月,此事你便听我的。”
吴尚昀心中极为坚决,任是不愿冒那等风险,只是古月却是也有她的考量,她不是未曾想过吴尚昀所在意的那两方面,只是,她心中仍旧是存有恐慌和私心的,毕竟往后如若吴尚昀当真离自己而去,留下孩子也是有个念想的。
“我不同意。”
古月也不多说,将吴尚昀放平尔后,搭上被褥,“我去药庐一趟,尔后便回,你这会子该歇息了。”
说完此话,古月转身便走。
“古月,你给我站住……咳咳咳……站住!把孩子拿掉……咳咳咳……拿掉!”
然而古月却是丝毫不曾理会,径直出了院门。
若只端着参汤,一路唯恐洒出的朝着鞠霜凌屋子走去。
“小姐?”若只忽地见着鞠霜凌屋内无人,便又试探的唤了声道:“小姐?你可在屋里?”
果真如她所料,这会子鞠霜凌定然是去账房了。若只当即便放下手中的参汤,四处环顾一周尔后,这番便带上了鞠霜凌的房门。
思绪回到昨日夜间的那等惊险的境况,若只不由自觉的陷入沉思。
想着昨日夜间的情形,若只而今心中仍旧是有些后怕,自己竟是如同身患重症般,双耳充血而出。当即,她便慌不择路的去寻那杨凡,毕竟在这鞠府当中,能救治自己的只有杨凡同翟聪二人。
“杨公子,杨公子,你可曾歇下了?”
若只拼命的敲打着杨凡的门,然而杨凡却似是早已候着她一般。
“若只,你进来吧。”
果真,若是推门即入。
“杨公子,求你救救我,我这可是身患何般怪病了,双耳之中竟是不断渗出血迹。”
若只一面惊恐的将布满血色的双掌递到杨凡跟前,一面苦苦哀求着。
杨凡起身走到如若跟前,捏住她的下颚,便将一粒药丸喂入了若只嘴中。
“瞧你这般时日里,似是未曾将我吩咐的那事放在心上,给你点苦头尝尝。”
若只这方才知晓,原来杨凡早已是在她身上种下毒,竟是迎此等卑劣的手段来控制自己,一面气得牙痒痒,一面却又只得连连点头道:“杨公子放心,这些时日里,我一直在暗中查探此事,不日之后,定然是会有结果的。”
“嗯。”
杨凡这番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毒已解,你下去吧。”
“是,婢子告退。”
若只心中暗笑,这毒一解,往后便少跟你这等凶险之人来往,心中打定主意,便起身备着离去。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此毒,无解,每月一复发。如若当日子时前未曾服下毒药的话,那边是血尽而亡。”
霎时,若只便惊得一个寒颤,回过神来,便开始在鞠霜凌的屋内开始翻找。
然而,毕竟此若只非彼若只,她好生一顿翻找,却仍旧是未曾找到自己想要的那物什。
屋外,恰巧寻来的只道,见着鞠霜凌将门关着,便在外间瞧了瞧:“小姐?你今日怎地未去账房?”
霎时让屋内的若只大惊失色,连连找着藏身之地。
随着衣柜门轻声缓缓带上,只道纳闷的推开了鞠霜凌的房门,却只见着桌上隔着一碗余温还在的参汤,不禁讶异起来。
警惕的环视了屋内一圈尔后,却是未曾瞧见蛛丝马迹,便又挪步走了出去。
若只心中毕竟是惊恐的,这日,她便硬生生在鞠霜凌的衣柜中,躲了几近一个时辰了,方才打开门走了出来。参汤却是早已凉了去。
看来,得再找个时机了,今日未曾找着那物什,想着下月的今日,若只不由的无风打了一个激灵。
却说祁饶,以及离开玄云城好些时日了,却仍旧是不定归期。
“哥,你若不想娶那女子,小墨去娶便是。”
一年之隔,当日瘦骨伶仃的祁墨,因着心疾已经痊愈,便如同雨后的春笋般,蹭了一个头那般高,这会子站在祁饶跟前,似是个小大人般的口吻,顿时让祁饶多日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小墨,哥会处理好此事的,小墨日后长大了,当时取自己心爱之人的。”
祁饶笑了笑,看着祁墨这副模样,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哥,我是大人了,现在家中长老都夸我,天之英才大将之风呢。”
“好,小墨是最聪明的。”
祁饶翻着手中那谢家小姐的生平,一面思虑着,自己当何般同那女子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