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有心爱之人吗?”
祁饶却是笑了笑未曾回答。
“哥,我觉着爱哭鬼,爱哭鬼她其实,也挺好的。”
“小墨,是娘让你过来问我的吗?”
祁饶看着祁墨这副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神态,心中当即便明了过来,定然是祁夫人使唤小墨来打探虚实的。
祁墨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是,我就跟娘说嘛,这等事情不是应带娘亲自己来问麽,我又不知从何说起。”
“无碍,你去同娘说,而后我来寻她一同用晚膳。”
祁墨乖巧的点了点头,“好的。哥。”
毕竟还是个孩子,祁饶想着日后这祁连山庄便是祁墨一人独撑了,心中不由对自己这般自私的行径羞惗起来。
原来,祁饶这般马不停蹄的赶回祁连山庄,竟是被逼迫的。祁庄主而今却是因着那一场长老之争,大病一场,山庄的事务一时之间全然压倒了祁墨这般孩童身上,祁饶心中是不甚焦急,便只得在吴府这般境况之下悄然离去了。
“饶儿,你爹老了,小墨而今还这般小,不是为娘逼你,只是,如今我们祁家一脉,能担此重任的只余你一人啊。”
祁夫人也是知晓的,祁饶自打将祁墨送回山庄尔后,便无心于山庄之中,定然是在外间遇上了何般奇女子,所以才会撇下家中重担。
“娘,你放宽心吧,此事我自有分寸的。”祁饶孝顺的给祁夫人碗中一一夹入她喜爱的菜肴,一面宽慰着祁夫人。
“哎!你而今当时可同娘亲说那女子的事儿了吧。”
祁夫人心中虽说有些许不快,因着自己这般拉扯大的儿子,却是因着外间一女子,不愿承受家之重任,难免是会有些许气闷的。
“娘,我今日便是想同你说此时。”
祁饶沉吟片刻,这番才接着说道:“她是珉国吏部尚书吴尚明家中的四千金,吴仪昭。”
“娘,她是个爱哭鬼。”
忽地一直埋头大快朵颐的祁饶凑到祁夫人跟前,低声说道。
“小墨!”
祁饶语带宠溺的埋怨道:“不可多言。”
“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说错。”祁墨低声嘟囔着。
祁夫人却是心下纳闷了,既然是大家千金,那与她家祁饶也算作是门当户对了,只要那吴尚书不嫌弃他们这般草莽之人。
“饶儿,可是那吴家,瞧不上你?”
“娘,您多虑了。此事我还未曾同仪昭的双亲道明了。我曾在吴府小住过一段时日,吴大人同吴夫人皆是通情达理之人,对待儿女之事向来豁达,想必也是不会阻挠我同仪昭的。”
祁饶心中还是极为有把握的,毕竟吴夫人每每见着他,所展露的神色,皆是欢愉的。
“只是,她吴府,在那玄云城当时数一数二的大户,可而今能解我祁连山庄燃眉之急的却是那谢家啊。”
祁夫人心中也不甚无奈,她何曾不想自己孩儿能娶上那心爱之人,只是如若祁庄主身子健朗那边还好办些许,而今却是事事不全啊。
祁饶心中也是明了的,山庄这几年来,因着家中长老纷纷充盈自家而失之大局的行径,甚是让祁庄主恼怒,却又因着祁庄主生性温和,也不愿做出那等清理门户之事,故而家中却早已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了。
谢家,却是这祁连山一带,除却祁连山庄而外,最大的家族了,因着家中这一辈人才济济,故而大有盖过祁连山庄之势。
“娘,你心中所思虑之事,我也明了,而今你便花些心思好生伺候好爹,此事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了。”
尽管祁饶话虽至此,然而祁夫人心中仍旧是放心不下。
“饶儿,那谢家大小姐,实乃女中俊杰啊。娘也曾见过几面,觉着那女子样貌出众,品性也是极好的。如若嫁于你,倒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
“娘,谢姐姐她没有爱哭鬼有趣。”
祁墨此刻忽地又嘟囔一声,此话却是被祁饶和祁夫人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呵呵呵,小墨此话甚是有理。”
“行吧,你心中有计较便好,为娘也不多说了,都下去歇息吧,我得去瞧瞧你爹了。”
“是,娘慢走。”
夜间,祁饶毫无睡意,打开门来,仰头望着空中的弯月,想着也不知此时,吴仪昭可曾歇下了,那吴神医的境况可曾好转了。
吴仪昭却是当真未曾歇下,因为而今吴府中又添一大喜事,这会子可不是在忙前忙后的张罗着麽。
“三婶,你可曾有想吃的零嘴,我这便上市集去给你买。”
古月未曾将已有身孕之事瞒着众人,尔后平静的告知了大家,吴仪昭听闻吴夫人说起有身孕之人一般会有所喜的零嘴,故而便缠着古月问前问后的。
“呵呵呵……你这丫头,你瞧瞧这时辰,市集早已散了啊。”
吴仪昭想了想又说道,“那明日,明日便可去了,你说说,你想吃些什么零嘴?”
古月被她缠闹得无法了,便只得煞有介事的说道:“嗯?近来都是想吃些酸物的。”
第五十三章霜凌之约
“好,那我明日便去集市上收罗一番。还有呢还有呢?”
吴仪昭兴奋的,恨不得古月将市集上能够买到的东西一一罗列出来。
“先买这些吧,倒是没有旁的想吃的了。”
吴仪昭却似是不愿放弃,正待接着问,便忽地觉察到一旁有人拉扯着自己的袖摆。
“疏林,怎地了?”
“小姐,时辰不早了,三夫人得歇下了。”
古月也的确是身子有些乏了,便也未曾客套,吴仪昭见着古月面露疲态,便只得随着疏林悻悻离去了。
却说若只今日一面替鞠霜凌梳着发髻,一面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小姐,婢子昨日擅作主张了,还望小姐不要怪罪婢子。”
“是何事?”
“小姐,婢子那日将吴小姐送来的名帖,放到厨房焚烧了。婢子想着小姐不愿赴那约,放在跟前也是看着心中不舒坦,便未曾问过小姐你,私自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