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真人找了几个人,不顾纪羽的反抗,就把一人一驴给带走了,下午带走,天黑派去的人回来。
曾真人问:“怎么样了?杀了吗?尸体处理了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有个人说:“纪羽虽然是锻体期,但是身躯却跟金甲士一样,砍杀不死,我们失手了,他一人一驴跑了。”
曾真人带着不敢相信站起来,盯着他,一怒之下,身上罡风四起,一巴掌扇下去,就有两个人倒贴在墙上。
盛怒之余,他又有所醒悟,也对,如果纪羽是那个一直在保护陈成的人,上次过招就行差一步,这样的人,要是易杀,那才是不应该。
他想了一想,把自己的大弟子尚如意叫来,告诉说:“带些五行境的好手,乘鹤去追人,是一人一驴,你们要小心,那驴一吼,可能鹤顶不住。”
尚如意听命而去。
曾真人的眉头还是舒展不起来,他记得起来,广场上陈成怎么说的,他是治水的烈士之后,他身后有两淮人……
怎么就不小心,把人给放跑了呢。
轻敌呀。
去给师傅请罪吧。
到了白云间,他忽然又不知道该怎么请这个罪了。
弟子们派了出去,如果顺利将纪羽和那头驴杀了,就不用请这个罪,如果没找到,或者杀不了,再请罪不迟。
又准备离开,白云道人已经察觉到了,喊他说:“全有。你来。”
白云道人道:“还魄丹还是没有找来,连还魄草都这么难找,你是不是下山,去替师傅到外面寻寻看,师傅也没有指望得住的人。”
曾真人低声说:“已经有消息了。”
白云道人问:“哪来的消息?”
曾真人道:“据说就在埠州,就在仙缘斋的贵宾手里,这边的仙缘阁讨要不来,他们的意思是拍卖,价高者得。”
白云道人疑惑道:“这别人也没什么用呀?拍给谁呀?”
曾真人醒悟道:“对呀。这是谁在针对我们宗门吗?”
白云道人说:“这件事情这么隐蔽,没有走漏消息的口子,不应该是谁瞄向我们宗门了,这样吧,你多带点人,去一趟,凡事小心一点儿。”
曾真人走了。
白云道人有点心思不宁。
如果不要还魄丹,还魄草又会怎么样呢?
还魂草就够珍贵的了,十年还魂,百年还魄,难找也对。
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曾全有这次带不回来还魄丹,自己也不等了。
他佝偻着走出来,抬头望天空看去,天上开始彤云密布,也许这一回,就是要下雪了,这一年,已经是九十几岁了,顺利的话,还能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人说真人的极限是一百二十岁,再不济也活个一百一十五,而这一二十年的时间,也许再有机缘,能继续活下去呢,老了,怕死呀。
一个白衣童子赶来侍奉,白云道长就把手插他怀里了,原来这童子,竟然是女子之身。
已经不能人道了。
白云道长就抓,掐,挑出新鲜的血肉在嘴边浅尝。
白衣童子痛苦道:“师傅。”
白云道长还是放过她,不能玩死,玩死,要换人来,宗门就怀疑了。
白云道人哄她说:“清风。师傅疼你呢。这一回,等师傅好了,恩赐你个大胖小子,在凡间给你买宅院好不好?”
童子也开始用甜言哄他:“弟子才不去呢,弟子要在师傅身边服侍师傅,将来跟师傅寻求大道,还要与师傅享受欲仙欲死的双修之乐。”
回去白云间。
白云间里已经到处都是铜葫芦,这个陈成,也是个惜命鬼呀,你看他在仙缘阁订购了多少青一真水?
可惜,这些水到不了你手里。
你老老实实用我的离魄之药,将你的魂魄一点点分离,然后神志不清,才好夺魄呀。
老老实实听话,这样你走得不痛苦。
陈成像听到了。
本来他喝完药,就会昏睡的,但是关闭了房门,却总能夜色中坐起来,他把手插在嘴里,从牙齿中拉出两条线,一点一点往外拉,拉出来一条充满弹性,可大可小的软囊,这是将猪尿泡拿去定制的。
朱广大的。
妖身上一身都是宝,他身上还随身携带猪宝制作的解毒之物呢,只要秋意师姐肯帮忙,什么拿不出来?
不仅如此,每次喝药,药汁中还混入白糖一样的碱晶,就算是剧毒,就算是有侧漏,也不至于爬不起来。
他找来符笔和用具,将衣衫脱下来,光着身躯,开始在里衣上勾画道纹,完成了今天的,衣衫就已经密密麻麻全是道纹了……
接下来,他找到两条鞭子,将鞭子的柄拆开,从里头分别掏出玉石,这是在市上买来的,用来制作符宝。
紧接着,他又找到篆刻的东西,在黑夜中盲刻。
第一次制作符宝,又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希望一起都顺利,今晚就能完工,到时让秋意师姐揣着温养。
符宝制作好了,黑夜中不敢作试验,那就先收好吧。
将符宝重新装入长鞭。
他在黑夜中剧烈地喘气。
尽管在广场警告过宗门,但还是没用,他们觉得自己身后没有什么家世,什么烈士,什么两淮的百姓,都是虚的,他们以为自己死就死了,朱家权势也不大,也奈何不了他们,找不去什么后账。
但他们不知道,人走在绝路上,就会被激发一切潜能。
他们小看没有道术的凡人。
他们也不会清楚,我陈成虽然没有道术可以使用,但我有智慧和勇气。
微小的凡人身上,也有不可战胜的力量。
但秋意师姐怎么办呢,她和自己走那么近,如果自己跑了,她会不会受牵连呢?
陈成爬起来。
他在几个地方找到一些符箓。
想监听我?
你们也还不知道我在符箓上的造诣?
你们不知道仙缘阁的符箓,很多都是出自我的手笔吧,不是我亲手制成的,也是我授权的,跟我玩符箓么?
道人?
练气士?
哼哼,都是一群修成道痴的人而已。
收拢监听的符箓,放到一个黑匣子里,内外隔绝,走到院子里,他开始敲师姐们的门,哼哼说:“师姐。师姐。我又口渴。”
四个师姐,三个都麻木了,师长都说了,不要管他,服药后的自然反应,但秋意却快速冲了出来。
师长叮嘱也没用,她心疼。
出来站到陈成面前,手往陈成头上探去,陈成摇了摇头,拉着她,指指自己的房门,口中说:“师姐。我口渴。”
秋意再傻也知道,要给三个师姐听一声,就说:“走,师姐给你烧水。”
二人避开。
到了陈成的屋子,陈成说:“师姐。你听我说,宗门有没有你的同乡,你与家里能不能通消息?”
秋意想也不想说:“你想让外面的人给你带东西来吗?可以呀。”
陈成说:“告诉你爹,让他来接你回家,就说你娘生病了,你需要回家一趟。”
秋意愣了一下,问:“为什么呀。师弟。我走了,谁照顾你,他们三个,只管你吃药,要是你像今天一样,渴了呢?”
陈成说:“你回家之后,我也回家,我家里的人已经来接我了,但我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