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男女独处一室,在屋子里说话,不合礼法,万一秋意知道了,肯定会不愿意,陈成干脆站起来。
叶瑾以为要赶她走,气鼓鼓跟站起来。
陈成说:“外面说,地穴里说话,人的思绪受限,到河边去,视野开阔,景色美丽,思路就开阔。”
还有这一说?
他要出去说,叶瑾只好跟着。
然而到了外面,光线明媚,在河湾中漫步,河对岸繁花缀野,阳光明媚,总能让叶瑾的面庞被什么照亮,眉目唇睫固然美艳到了极处,但更诱人的是她的神态,星眸微睨,神情似笑非笑。
年方二八前后的女子,总是一天一个模样,越发纤柔,越发多情。
红花在草丛中,正专注地看着什么,二人说着话,靠近过去,是两条蛇在交配,不知道是不是太安静,滋滋啪啪的。
叶瑾差异道:“这是两条蛇咬架么?”
咬架啥?
四、五月份,蛇发情,还有这红花,趴一旁看这个,污不污?
是不是它?
陈成一阵头皮发麻,等红花注意到他们,把脸凑过来,就捂住它的眼,让它赶紧下河,什么都看。
你啥么?
你知道那两条蛇是什么感觉不?
叶瑾忍不住问:“你捂红花的眼干什么?”
下游硝石混太多,二人沿着小河往上游走,和风一缕,把人吹得痒痒的,有点风,又空旷,叶瑾大着声音说:“你知道仙缘斋是怎么做生意的吧,为了一些乡镇小县有他们的专柜,培养出来的学徒,只要干够年限,就可以主动申请去小地方开柜的,开柜后,仙缘斋给他们找铺面,给他们提供商品,但是盈亏小掌柜自理,仙缘斋等于将商品批发给他们……所以这些小掌柜实力都不强,对仙缘斋依赖得很,动不动就要进货,有时候一天三、五回。如果东家你想把生意做大,给他们签下来契约,还可以谈一谈共享铺面,哪里有仙缘斋,哪里就有我们车马行。”
陈成脑补说:“这些小掌柜也替我们接货,拿个一文、两文的,就成了我们当地的铺面,车马来了,卸下到的货物,装上接到的货物只管走?那我们不是从此之后,就严重依赖仙缘斋吗?”
叶瑾道:“互相依赖。”
陈成同意说:“可以先去谈谈看,我们和仙缘斋早有生意,笔数不少,生意不算小,如果有需要,到了新地方,可以临时借助一下。”
叶瑾又噘嘴,反问:“临时?”
陈成道:“临时。比如说线路开了,一时铺面没找好,还在收拾,先借助一下,否则,我们和我们的顾客搅在一起干,这是干什么呀?”
叶瑾道:“能多赚钱呀?省成本呀?”
陈成问:“如果我们和仙缘斋亲得像一家,货都从仙缘斋的铺中收,仙缘斋的竞争对手还会找我们运货么?”
叶瑾愣了。
二人继续往前走。
红花不紧不慢地在水里跟着。
叶瑾还故意跑去看看,她问红花:“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呀?你监视我们么?”
正说正事呢。
你管红花跟着干啥?
陈成说:“我们还要送货到家,家中收货,仙缘斋替我们干么?你多去想想,怎么让货不出错呀,多想想怎么惠及大伙,别光盯着一家两家做大生意的。还有,你家里你问了吗,你的事情过去了没有?你爹娘找不着你,着急不着急。还有,你的事情要是过去了,你还能和秋意一起管我们车马行吗?”
叶瑾没办法,只好说:“也是。”
她不愿意提家里。
陈成非问,她就突然变脸,瞪着陈成看两眼,掉头就走。
陈成愣了。
想想也是,人家正在跟家里闹别扭,结果身边的人劝她妥协,她心里有气。
陈成也不想追她。
不管父母死活的女儿孝顺吗?
说她是觉得她一时糊涂。
也是,红花赶来干什么?
替秋意监督我和叶瑾?
你懂个屁呀?
正在心里谴责红花,红花破水而出,嘴里吐了很多粉红色的烟,陈成愣了一下,嗅了几回,沁香、沁香的。
没听说蛇能放香呀,蛟龙更没有听说过呀,那龙涎香,它不是蛟龙肚子里剖的呀。
很好闻。
就是哪儿有点不对,是哪儿呢?
陈成问:“红花,你吐的什么?你学会调香了?这香怎么还粉红色?”
红花一脸沉醉,凑了过来,在他脸颊处腻歪。
这红花怎么了?
吐口香气,自己陶醉了?
正说着,叶瑾跑回来了,一口气跑到陈成旁边。
她大声说:“你是不是想说,你赶紧嫁出去,别祸害我们家生意了对不对?是不是吧,陈成,我把你当朋友,你怎么能赶我呢。没错,我是没给我爹娘说什么,可你知道我们那样的家族,有一堆兄弟姐妹,你知道我娘在想什么吗,她天天想的都是怎么让我爹专宠她,我爹呢,他关心谁?”
陈成愣怔道:“这些我都不知道。难道他们也不找你吗?”
叶瑾说:“我打听了,我爹说了,我不知道好歹,就当我已经死了。”
陈成震惊道:“哪有做父母的这么说?”
叶瑾说:“我爹娶了六房,外头也有风流债,你问问那青楼,那红楼,那淮舟之上,他去得少么?”
陈成歉意道:“我不知道。”
叶瑾缓了口气,就好了,就说:“这样的家族,十几个孩子,死了一个,还有好多,谁在意你呢?”
她嗅了嗅,忍不住问陈成:“这空气怎么这么香呀。”
红花猛地拧头,冲它张大嘴,竟然脱口一声蛟龙吼,震得四野回响,鸟兽四散。
叶瑾胆怯。
陈成挡着她,她就藏到陈成身后。
陈成忍不住训红花道:“红花你怎么了?你今天很怪你知道不知道?你冲叶瑾吼什么?她惹你了吗?”
他又说:“刚刚就觉得你不对,一路跟着我们俩,你干啥呢?还喷一股烟,这烟?”
他松了松领口,燥热道:“这天气不热呀,怎么这会儿这么烦躁?”
他赶红花下水,红花就是不下水。
没办法,他说:“叶瑾,我们走。不管它了,它这几天可能发……”
陈成猛地转过头来,问红花:“你喷的是?”
他哀嚎一声:“你娘呀。你冲我喷一股龙淫香,你脑子有问题了么?好好。我承认我答应你娶你做小妾,但你得先化形呀。现在你是蛟龙,我是个人,不一个物种,你怎么能想到了交配呢?”
叶瑾跟猴子一样,吊在他后背上,意乱情迷道:“它喷的啥?”
喷的啥?
你问喷的啥?
毁了,我们俩。红花怒吼。它掉头往河边游去。水中猛然掀起大浪,它在里头怒吼,翻滚,咆哮。
岸上陈成请求说:“叶瑾,叶瑾,你别拔我衣裳,你别乱动,你忍住,我也忍住,我们回去,分别锁去两个房间,有个一天半天的,大概就不要进了吧?啊。你手。你手拿走。”
她吊在后面,把陈成绊倒了,二人就在草地上翻滚,场面逐渐香艳。
陈成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来,心里的渴望排山倒海,尤其是叶瑾还添乱,推波助澜,他怒吼,别亲我。
叶瑾嘤嗡道:“我只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