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术代陈成联系叶文苑。
好不容易约到叶文苑,见了一面。
韩术向他合盘托出,如此云云,叶文苑竟没给任何回应,轻描淡写道:“有些事你做不了主吧?”
回去之后,陈成思前想后,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觉得叶文苑托大,只和正主谈,非陈成出面不可。
陈成看看一身焦黑的自己,只好让秋意带人上门,秋意去了,转达陈成的不便,叶文苑苦笑摇头。他忍不住问秋意:“这个是千百万的生意,他随便找个人就来找我谈,这是什么意思嘛?你既然是他夫人,你不妨问问他,不是他亲口说的,我当不当真,我要是当真,这么大的事情我一家都干不了。这样好了,你不是说他病了嘛,我去见他,生意场上嘛,我也不能自恃长辈,我去见他总行了吧。”
于是定下个时间。
青云宗还是没有动静,都有人混到牢里,找齐无真威逼利诱,纪羽去看他一回,他竟然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韩术只好出动,向官府提出各种疑义。
你提也没用。
或许混进去,通的就是官府的路子,以现在的情形看,大家现在不怀疑秘术有假,什么你诈骗,什么你非法授术,就都是借口和说辞,而是把你拘禁起来,用各种手段把秘术逼出来,据为己有。
那这个事情就更加迫在眉睫了。
否则的话,就算别人会留齐无真一条命,就算齐无真能够顶得住,但要遭的罪,只怕会越来越多。
有韩术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指望叶瑾能出面跟人谈,秋意又太柔弱,人家口气一咄咄,她就有点权衡不定。
这不说叶东家一说约来见面,秋意就答应了。
你不能说你能做主?
家里、家外都是媳妇做主?
没办法,陈成只得下场掺和,只希望能瞒过青云宗,不至于新仇旧怨一起算。
到了日子,把叶瑾留着帮忙,还没给她细说,人就已经来了。
外头黄巾力士和兵家家奴来到就把院子围住,里头也有他们先来把守,而后,叶文苑才和人结伴进来,带着真人级别的保镖,震惊小妖们一双又一双的狗眼,松鼠也拿出大哥的架势,让刺猬把门,自己拉上黄大仙,一左一右,站在陈成身后,免得主人对比中弱了威风,低了名头。
秋意让人送来了酒食。
她见小妖哄不走,也轰不走,压低声音训小妖:“你们站这,你们主人就威风了么?人家带着真人,你们呢?”
松鼠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是未来的真人呀。”
陈成笑了。
他只是还有点焦黑,但很多地方都已经长好,再也没有说一命呜呼了会怎么办,他就欣赏松鼠的这种道理。
我不是真人,是以为我还不是,但将来我是了呢?
将来的真人和现在的真人有什么低一头、高一头的呢?
韩术来禀报,说人已经来了。
陈成咋出去迎接嘛,一来自己装的严重,二来前些日子还给老叶东家说下不了床,人来你家了,你爬起来接去了,看着跟没事人一样。
陈成点点头,示意他带了人进来。
然而不是让叶瑾呆着吗?
怎么人来了,叶瑾又不见了。
他问:“叶瑾呢?把她叫来,跑什么跑?又不是老虎,将来她也能和这些大豪客平起平坐是不是?我就欣赏松鼠。”
松鼠得意地笑出两颗洁白的大门牙。
陈成躺了。
叶文苑进来,熟稔地喊道:“小陈贤侄呀,上次一见,可是在公堂呀。你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怎的?生病了?问生的什么病,你媳妇也不肯给我们说,没办法呀,世叔只好登门来拜访来求见……”
这是寒碜人呢。
陈成有气无力地动动,做出一个挣扎起来的模样,松鼠也不知道扶一把,抬头望它一眼,它只是点点头,像意会到了什么。
你意会了,你扶我一下呀。
陈成只好“咳咳”两声。
松鼠一弯腰,着急地说:“主人你别急,喝点水?”
我?
没办法。
再怎么说它一头松鼠,没有真人拉风不说,也不知道人世间的人情世故,想不明白你想干什么。
叶文苑手伸出来,喊着“别动,别动”。
陈成就见亮光来处,为首的叶文苑身边带了一人,身形体态高大,软耳幞头自然耷拉,连忙道:“你们请坐,快快请坐,我这真是身体抱恙,起不来,见谅了,见谅了,否则说什么一个晚辈,也不敢让长辈们登门不是?”
看看摆开的席位,叶文苑笑笑,让另一人先请,而后自己入座,他们各带一名真人,顺势就站到他们身后去了。
这才是真大亨。
挥手来去,真人如犬,精心服侍。
叶文苑好奇道:“你年龄轻轻的,得了什么病,怎么脸色看起来一片漆黑?不曾听闻天下有什么病,能让人脸黑如碳的呀。”
松鼠骄傲万分,站起来,一仰头,大声道:“我主人没病,闲着没事,被雷劈了,还没好,快好了。”
叶文苑刚刚端起茶水,“噗”一声喷了。
他身边的大豪客也没好到哪去,脸绷得跟元宝一样,两个肩膀不住耸动。
陈成无奈抬头,看看这松鼠,尼玛,你说啥呢,闲着没事被雷劈了?
闲着没事能被雷劈了?
你这是在骂你主人知道不知道?
松鼠道:“主人你别谦虚,我听老蓝说了,雷劈不死,那至少也是准圣之流,看到你谦虚谨慎,我就替你着急。”
陈成扬起袖子挡住脸。
尼玛。
求你了,你别说下去了,爱上哪玩上哪玩,尽让我丢人。
叶文苑笑问:“哪来的小妖,口齿如此伶俐,费了你不少功夫吧?”
陈成连忙道:“家养的,家养的,被宠坏了,两位前辈别取笑,今日两位前辈到来,身体有恙,有失远迎。”
叶文苑笑着问:“雷劈的?”
陈成尴尬地看看松鼠,一看松鼠又想说话,给它指指手,带着威胁让它去一边去。
轮到他说,他也编不出来合适的理由呀,不好意思道:“雷劈的。”
松鼠委屈呀。
要我说,我不也这么说么?
叶文苑关切道:“怎么能被雷劈了呢?”
我闲着没事被雷劈了?
我走路不小心被雷劈了?
我想看看雷电是什么样的被雷劈了?
实在想不出说辞,陈成幽幽叹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旁边的豪客实在忍不住,终于喷笑出来,他身后的真人弯下腰,不知说些什么,这豪客就不笑了。
被雷劈了没死,这在练气士中不是小事。
叶文苑介绍说:“这位是元宝员外,这可是真正的大商人,不像我,做点小生意,陈成,你就算不常出门,也该听说过吧?”
陈成连忙道:“听说过。听说过。”
松鼠一脸疑问。
陈成懵了,你给的什么怪脸?你以为我听过么?你不知道这种时候,你必须得听过么?还要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陈成歪在那儿抱拳道:“久仰,久仰。”
叶文苑道:“你说的那个生意太大,实话与你讲,我干不下来,这才把元宝兄请过来,一起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