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不作理睬，又抽了下去。

    黑暗中，一股带着香味的迷烟弥漫，陈成连忙屏住呼吸，洞穴里，扈三娘着急道：“你怎么不信呢？”

    她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怎么不信呢？我可告诉你，我这弟子是张家的，叫张君姿，你要是杀了她……”

    又一记抽下去。

    张君姿还没哭，扈三娘都快哭了，大声道：“你要怎么样才肯信吧？”

    陈成冷笑道：“我打她，你哭什么？很疼么？别装着若无其事了，你哭，你哭出来让我听听是不是一个人。”

    扈三娘不说话了。

    张君姿道：“你什么意思你？”

    陈成说：“没事。我就是打一打你，看看她疼不疼，我怎么觉得你们是一个人呢。”

    他说：“你看。我抓了你，她就现身了，说她在一旁窥视吧，无缘无故，我罗成为什么受她窥视呢？她人在哪？还有，我俩在床上，没有人施法，我俩怎么进的洞穴？为何进了洞穴一开始还有亮光，把你擒了，亮光就没有了？而扈三娘就出现了，说了一大堆话，我就听懂几个意思。她没吃人，她也没干坏事，你也是无辜的，而且你也是我惹不起的，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张君姿惨声道：“其实我们是一伙的，你疑心我是妖对不对，我是妖吗？你不是都摸了吗，我是妖吗？”

    陈成道：“揭穿假的，你以为是真的，其实还是假的，然后你又揭穿，以为已经真的了，其实还是假的。要是别人，或许坚持不到真相，但我就不信你，我就是想先打死你，看看打死之后是不是妖。”

    他又抽了下去。

    张君姿无力道：“别打了。我承认我就是扈三娘，假罗春其实也是我，我们是同一个人，我趴在你身上，嗅到诱人的元阳，所以使了术法，想吸走一点儿你的元阳，其实男欢女爱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和解不好吗？但我给你讲的其它的，都是真的，其它的就都是真的，我假冒罗春，弄出来个楚老爷，不过是为了隐藏行迹而已……”

    陈成又抽下去。

    扈三娘梨花带雨道：“你怎么还打呀？”

    陈成问：“张君姿又是谁？你又怎么知道有张君姿这么一个人的？”

    扈三娘道：“张君姿真是我的弟子，我就是变成她的模样引诱你的，我有很多女弟子，都是美娘子。公子你放过我。我全介绍给你，你想怎么玩、怎么玩，她们都会很欢喜，强壮的元阳会让她们情不自禁。”

    陈抽又抽过去。

    扈三娘不敢相信道：“你怎么还打我，你怎么还要打下去？”

    陈成说：“我要看到阳光，我要回到原来的地方才有可能相信，你觉得呢？”

    像是时光一转。

    二人一人持如意金，一人在床榻上趴着。

    扈三娘已经被打得衣襟爆裂，浑身上下像是经过极严厉的催残。

    扈三娘有气无力道：“你看，我们已经回来了吧。”

    陈成拽上她就走，出了屋子，想知道罗春是不是同一个人，能不能碰到，走出来，阳光正刺眼。

    罗春走回来了。

    这还是一个人么？

    陈成笑道：“姐姐。你看一眼，看我提的是谁？”

    罗春怒吼一声，脸庞就变了，虽然美艳不可方物，却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

    她双手一挥，就是一对峨眉刺，投陈成而来，当胸飞舞乱刺，浮现出一个螳螂的虚影，混着刺出来的滚滚流光。

    陈成冷哼一声，那些光就灭了。

    趁假罗春身子变得沉重，陈成脚一斜，就是一个捆仙绳，把人给兜住，并了放在脚下的小娘子身边。

    还喊着是一个人么？

    扈三娘有气无力道：“真是一个人。我有五尾，可以借弟子之身，一尾可以借一人。你就别质疑了，这回真的都是真的。这个假罗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一枝眉】，也是我的弟子，只不过被我借用而已，那个假楚员外，我嫌他臭，绝不肯借他，你放心好了。我没有骗你，你要是再打我，你别怪我不客气。”

    陈成“哦”了一下，如意金又挥了下去。

    扈三娘真的忍不住了，尖叫道：“你别再逼我了，逼急了，我要是不出去咬吃你，我就不算是……”

    陈成笑道：“你能出来的话，不早就出来了吗，还任我打呀？”

    举起如意金又要再抽。

    一声怒吼在空中绽开，天空中闪过一个人影，一条棒裹着旋风直奔而来，陈成躲避不及，被正面打中额头。

    当啷一声。

    他被直接打得倒滚回去。

    假楚员外换了一身道士装，扎着绑腿，手持玄色棍，当院站着，紧接着，假罗春的那个假儿子也手持双钩，飞身上了房顶，一钩在前，一钩在后，摆了一个架子。

    楚员外手一指，厉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圣姑你都敢拿下，不是找死么？”

    他弯腰就到了扈三娘身边。

    扈三娘怒吼道：“追去打他呀，他能把我都捉了，能被你一棍敲死么？”

    果然。

    陈成站起来就一纵身，击向楚员外，楚员外一回身，希望能用棍架住如意金，却被如意金一记从中劈断。

    他惨叫一声就往后飞跃。

    房檐上的少年一声鹰啼，压顶而来，钩光一闪，从陈成脸颊劈了过去，见落了空，他就又飞身回去，仍扎在屋檐之上。

    陈成又冷哼一声。

    假楚员外步履变得蹒跚，而屋檐上的少年惨叫一声，踩掉两片瓦，直接落了下来。

    陈成走上去，将之双双擒住。

    谁是人，谁是妖？

    都是人？

    还是都是妖？

    他又收紧捆仙绳。

    最小的少年变了，成了只碧眼鹦鹉。

    陈成惊喜交加，迅速走过去，提起来开始来回翻看，这扁毛孽畜怎么做到的，修炼得跟真人一样。

    假罗春道：“不要杀它，它不过是一只宠物而已，区区一只小妖，还请高抬贵手。”

    陈成哄骗说：“都不杀。都不杀。你们也都快现原形吧。”

    假罗春羞愤道：“我们都是人，我们怎么现原形？”

    陈成一如意金抽过去，她脸上就是一道把脸分成两半的红痕。

    她惨叫道：“我们真的都是人，不过是隐姓埋名，顶替了别人的身份，避开官府的追捕而已。”

    陈成一指扈三娘问她：“她呢？”

    假罗春道：“我是人，我师傅自然也是人。”

    扈三娘道：“你究竟是何人，罗春的弟弟罗成，她有弟弟，为什么还让他的姘头来找我么？我与你讲的是真的。”

    听到真的二字，陈成就冒火。

    哪一句是真的。

    说一句是假的，说一句还是假的？

    对呀，它后来承认它有尾巴，陈成二话不说，把它翻了个，问她：“你说你有五条尾巴对不对？给我看看。”

    扈三娘羞愤道：“你想干什么？”

    陈成二话不说，就让捆仙绳让出位置，把屁股拔出来，光亮如瓢，上头有一道如意金打绽的口子。

    陈成逼问道：“尾巴呢。你反正是个妖，这有什么呢，亮出来我看看。”

    “不给。”

    “还想挨么？”

    “你想找死是吧？”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