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嫙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她见贝煦阳脸上泌出汗水不禁皱眉。
用丝绢擦去贝煦阳额头的汗水,岳嫙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去外面看看。”安抚的对岳嫙笑了笑,贝煦阳一打开车厢门迎面而来的热浪险些让他眩晕。
“王爷。”回头看了眼贝煦阳,安征擦了擦脸上的汗喘息的握紧了缰绳。
“王爷,这路有些奇怪。自出了鹿月城,我们已在这官道上转了好几遭。”闷热的天气让身子不如贝煦阳和安征的穆诚念有些受不住,后背被汗水浸湿的穆诚念像是喘不上气一样徐徐道。
“停车,先去林中小憩片刻。”见此地处处透着离奇,贝煦阳的神情凝重了些许。
马车停驻在靠近林子的路旁,受不住高温的穆诚念脸上滚烫。安征碰了碰穆诚念的额头直接背着人去了水源处,担心穆谋士会被热死安征直接将人丢进了河中。
水花四溅,贸然被丢进水里的穆诚念在脱水的情况下险些呛死。好在泠泠清水却让他身上的热度降了下来,至少头昏眼花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了。
“这里好眼熟。”环视四周,岳嫙伸手碰触着身旁的大树抬眼望去碎光映在了她的脸上。
“不要看,眼睛会痛。”伸手覆上岳嫙的眼睛,知她不能直视阳光贝煦阳自是竭尽全力保护着岳嫙。
“好奇怪,这光为何不曾灼伤我?”连曦光都已经不能抵制的岳嫙,此刻被光照十足的日头晒到却是一点都不觉得异样。这奇怪的感觉让岳嫙不免多疑,心里升腾起的想法一闪而逝她来不及捕捉。
“阿嫙,你觉不觉的我们像是入了奇门遁甲的阵法中?”说出心中的猜忌,贝煦阳折下一根树枝高举。少顷,直觉热意翻涌可树枝上的绿叶却是未动分毫。
“会是阿吾吗?他这么做,又是为何呢?”思及起上次在何处见过此情景的岳嫙,冷淡的问出。她的神情不见分毫动容,对于身处的危境像是毫不在意。
“总不可能是幻境吧?若真是幻境,不该这样的。”不知设阵之人是如何想的,在岳嫙的猜测中若碰到的是幻境他们几人应该被分开才是。
“不是幻境,这是阵法。我曾遇见过,穆诚念或许能解了这阵法。”以前镇压叛军时,负隅顽抗的叛军为了争取时间布下了迷幻阵。一入阵中不辨方向甚至会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若不是西北军意志坚定兴许都等不到穆诚念破了阵眼。
“穆谋士原来这般厉害,倒是我小瞧他了。”微眯眸,没想到穆诚念居然会破阵的岳嫙眼睑处投下了一片阴影。
“你在这里好好歇歇,我去找找安征他们。”一直没等到安征回来,放心不下的贝煦阳交代了岳嫙两句便去寻找不知去向的人。
站着太累,贝煦阳走后岳嫙靠在了树背上。肆意的享受着久违的暖意,那源自阳光的温度岳嫙已经好久未体验过了。
有贝煦阳在,岳嫙凡事不需想的太复杂。她的夫君那么厉害,定可以将此事轻松解决。
靠着树,耳边是沙沙的风声。明明叶子都不动了,为何她还能听见沙沙的声音?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是千斤重一样。
岳嫙身子瘫软的下滑,背倚着树滑落在了地上。
贝煦阳前脚刚离开岳嫙,心口骤然传来刺痛的感觉。他回头望去想要跑回岳嫙的身边,面前却是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屛壁。他捶打着那看不见的结界,眼睁睁的看着岳嫙滑到了地上。
明知岳嫙听不见,可贝煦阳仍是嘶声大叫。
白衣鬼魅的身影翩跹而至,他从岳嫙靠着的树上跳下。脸上覆着一张微笑的面具,面具上嘴角上扬的红艳笑容像是地府招魂的白无常。他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岳嫙,深邃的目光觑向被结界阻拦的贝煦阳。
“我可以救她,我可以让她变回活人。”空灵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明明他就在眼前可声音却恍惚鬼魂在耳边轻轻撩拨的言语着。
“岳嫙是本王的妻,不需阁下插手。”冷厉的敌视着白衣人,贝煦阳可不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他。若真是要帮忙,那为何还要布下阵法。分明有鬼,这意图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黄山道士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他们会用符纸焚烧她。她的灵魂会被束缚在桃木剑中,生生世世不得救赎。”
“你之前所斩杀的人可是黄山派的小师叔,他们不会放过你和她的。”将岳嫙抱在怀中,白衣人好脾气的向贝煦阳诉说道。
“为什么要帮本王?”似鹰般锐利的眸子盯着那人,贝煦阳沉声问道。
“我的目的是她,我要你跟她和离。”紧紧得抱着怀里的人,那人笑地邪肆。
“做梦!”不屑睥睨白衣人,贝煦阳可不会受别人威胁。
“原来你对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怪不得她提及你脸上难掩厌恶神色。堂堂汶王殿下竟被新王妃嫌恶,当真是让人怜悯。”用话激着贝煦阳,冷嘲热讽的语气取笑着处境悲惨的汶王。
“不知所云。”冷冷的回应着,贝煦阳才不信对方的鬼话连篇。
“你知道她为什么讨厌你吗?她说你很恶心,拿她最爱的人要挟她。她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她宁愿变成孤魂野鬼也不愿与你相守。要不是为了保护喜欢的人,她...”白衣人的话未说完,贝煦阳温怒的大声嘶吼。
“够了!够了!”
“本王不会放手的,想要将岳嫙从本王这带走除非踏着本王的尸体。”抽出佩剑胡砍着,越来越高的温度让他挥汗如雨。
‘锵锵’的硬物撞击声发出刺耳的声响,贝煦阳手被震得发麻。可他不曾放弃,耳边犹如魔音灌耳一样响着那人的声音。
“何必呢。”
“强求一个不爱你的人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呢?非要事情变得无法回转,才会后悔吗?还是说,汶王殿下的爱只是说说而已。只是不甘心吧?”
“堂堂汶王殿下要什么的女人没有。到头来却被一个不知轻重的女人忤逆,这样的感觉一定很新奇吧?要是能将她拘束在身边一定觉得很有成就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