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黎的母亲，是沈太太，你杀的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梁雨茜倒是开口了。
她微微侧着头，面上看不出喜悲，只是她在问这话的时候，眸眼朝着姜若黎看了一眼。
沈凌只是粲然一笑，依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她这个笑容，已经给了答案。
是的，杜清怡，是她杀的。
她是真正的凶手。
当年，她在生下卫子宴后，便消失了。
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别人的视线里，可是不出现，不代表她不在。
其实这些年，她都在龙国。
她有时候在边城，有时候在龙城，但大多时候，都在S市。
世界这么大，只要她自己不想暴露身份，就没有人能够找得到她。
她笑着悠悠然的从身后跟着的一个仆人手里接过雪茄，雪茄点燃，她微蹙眉宇。
“这里太闷，宴儿，跟我回去。”
“你觉得，你走得掉吗？”
姜若黎手里的枪毫不犹豫的抵在了卫子宴的后脑。
卫子宴并没有躲。
而姜若黎也知道，卫子宴是沈凌的儿子，沈凌总会在意这个儿子的。
可她想错了，沈凌依旧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担心。
“那要不然呢？你觉得你用宴儿威胁我，会有用？”
沈凌不屑一笑：“你可别忘了，莫南御还在我的手上。”
“如果你不乖乖的，我不介意，叫人把莫南御的脑子挖出来。只是电击，我还是太仁慈。”
电击？！
当沈凌说到电击，姜若黎一直控制着的表情再也无法承受。
“姓沈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我只是听说卫家的人一直说莫南御比我宴儿聪明。我就是想看看，他能有多聪明。只不过是每隔一个时候，叫人给他脑子充充电，他就受不了了，我看着，也就一般般吧。”
沈凌说的多轻松。
她眸眼半眯着，看上去又高贵又优雅。
她悠悠的吐了口烟圈，唇角勾着笑：“还不把枪乖乖放下，怎么？你还真的想让我叫人把你老公脑子挖出来啊？”
沈凌话音才落，隔壁的房间里，莫南御额头两侧，被贴上了导电片，已经有电击仪器连接上。
“呵呵……”
沈凌轻呵呵的笑，那笑容里的轻蔑，让人听了甚是讨厌。
姜若黎握枪的手，终究是垂了下来。
“为什么？”
这三个字，是卫子宴问的，他望着姜若黎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愤怒，他声音不大问出了这三个字。
沈凌撇着眸子去看自己的儿子：“还呆站着干什么？怎么？你还真是看上这个女人了？”
“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的妈妈？”
卫子宴回头，目光如炬，带着猩红，看向自己的母亲沈凌。
“只是因为，卫青山喜欢的人是她妈妈？你就要杀了她妈妈？”
“呵。”
面对卫子宴的质问，沈凌也只是不屑的挑了下眉梢：“看来，我在你心里就只是这么个格局是吗？”
“既然你来问，那我也不妨说说，反正这丫头，也快要死了。”
沈凌抬手，纤细的手指在空中稍稍晃动。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听声音约莫有二三十人。
这些人，已经全部将这里围了起来。
“卫言鸿为了能够得到票选，得到财阀的支持，不惜将自己的女儿卫秋意捆起来，嫁给一个快能当自己爹的男人。他为了还能得到我沈家的支持，故技重施，硬逼着卫青山娶了我。”
“我一心一意的待卫青山，待卫家。可结果呢，卫言鸿得到票选之后，竟是派人，杀了我沈家十二口人，事后，还纵火将我沈家烧了个一干二净。如果不是沈峰有幸逃了出来，这件事，我恐怕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宴儿啊，你可能不知道，杀死我沈家十二口人的那个人，正是杜若的四徒弟-王清河。他杀了我全家之后，人就被卫言鸿和杜若秘密的藏了起来，藏到了西部可可西里边防部队。我这些年，派了十好几波人过去，都没能把这个人给逮到。”
“我抓不到杀人凶手，那我就杀了他身边的人。他不是杜若的徒弟吗？那我就要让杜若全家不得好死！”
“谁让杜清怡是杜若的女儿，告诉你一件事，我本来是准备一刀捅死杜清怡，可当我见到她，我才赫然发现，我那个老公啊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居然就是杜清怡。只是一刀毙命，岂不是太便宜了她。反正她都要死，那我干脆就把她大卸八块之后，再在她的身上绑上炸弹……”
沈凌的话音总是很轻，带着一股子的无所谓。
对于她来说，杀杜清怡似乎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她说的那么的轻快，让姜若黎恶心的想要吐。
姜若黎忍不住，她真的无法忍受的了，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提着枪便朝着沈凌冲去。
只是很快，她就被身后莫南御的一声痛喊给惊醒。
她茫然回首，看到有医生连接了电源，莫南御的头上已经戴上了类似于头盔样式的导电帽。
这种是国外处死死刑犯常用的电击手法，如果长时间遭受电击，人，就算不死，脑力也会受到影响。
“你似乎很激动啊，小姑娘。”
沈凌望着咬牙切齿，瞳孔愤怒到已经充斥着血丝，她还是笑的优雅而又高贵。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要怪，就去怪卫言鸿和杜若。谁让你是杜家的人，谁让房间里的那个小孩，又是卫家的人呢。那小孩是你丈夫是吧？他啊，从小就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宴儿的一切，还夺走了我沈家的家产。帝城集团，原本是我沈家的家产，你知道吗？”
“我杀了你！！！！！”
姜若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思绪。
她只知道一点，沈凌不会放过她和莫南御。
她和莫南御早晚都会死。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握紧了枪，抬起。
枪响……
子弹迸射，不止一发。
枪的响声并不是从她手里的那把枪里发出。
而是，自沈凌的身后。
沈凌的人早已站立在门口，在姜若黎抬枪那刹那，便开了枪。
只是，子弹没有打在姜若黎的身上。
因为，在枪响时，卫子宴扑向了她，挡在了她的身前。
一共有三枚子弹，全部击穿在卫子宴的后背，焦味混着血液的腥味，很快弥漫在房里。
“呃……”
卫子宴只有一只手，他一只手护着姜若黎，整个身体把她挡的严严实实。
姜若黎握枪的手还在发抖，她茫然无措的抬起头，刚好碰到卫子宴那双满是歉疚的双眸。
他喉管发出一声咕哝声，嘴角渗出了血。
“对不起。”
卫子宴开口，三个字说的有些艰难。
“宴儿！”
身后，一向镇定优雅的沈凌疯了似的冲来，想要把卫子宴拽开。
只是卫子宴仍旧死死的护着姜若黎，眸子还是盯着姜若黎在看：“对不起，对，对不起……”
对不起……
是我错了。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