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你?”我碰了一下他的嘴角。
“他那小身板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仗着人多欺负人罢了。妈的,从小就这熊样,自己打不过就以多欺少,最后还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真不知道他是随了谁,我爸的优良基因看样子都给我了。”
“噗——”我笑着摆手,“对不起,你继续说。”
他看看我,换了个姿势揽着我的肩膀。
“唉,总归是亲兄弟,虽然他大我两岁,但谁让我妈撬了人家老公,我撬了人家老爸呢,所以,让他打两下能解解气,那就打两下吧。”
我心里暗暗给他一个白眼,这是打两下吗?这可是往残了打啊,逞强的男人真不可爱。
“顾家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吧?”我可以想象得到小小年纪寄人篱下的不容易。
“在那个家,我不过是个外人,老太太虽然对我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却一直暗暗护着我,否则,以顾夫人的段数,我能活到今天都是奇迹。”
这一晚我们聊了很多,却唯独那个和他结婚不到俩月就要离婚的女人我没有再问起过,忍痛分手,只为还她一份自由,这样的爱太过沉重,对我来说总有些不踏实,就如同一段故事没有结尾,也担心那个结尾会来的措手不及。
凌贺一早来公司找我,却碰见苏博彦一瘸一拐的送我上班。
“你哥又来劲了,没断哪吧?”
“滚,乌鸦嘴。”
凌贺幸灾乐祸的笑,然后冲我挑眉。
“你们俩这是一夜泯恩仇了吧,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他哥有数,真打残了,老太太那也说不过去不是,顾家还等着他传宗接代呢。”
苏博彦作势要打,凌贺俏皮的跳到一边。
“一顿揍换得美人归,不亏,好了,说正经的,唯颂那边怎么办?几个品牌负责人昨天都主动出击了,不过,听说那个姓林的借口谁都没见。”
没见就说明他还在观摩,是心里有人选了吗?
没有耽搁,处理完公司的事,我联系了林总的助理,没想到那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我们约在他所住酒店的咖啡厅见了面。
咖啡香浓,琴音悠扬。
“荷兰的郁金香很美,错过花期确实遗憾。”他抿了一口咖啡,将咖啡杯轻轻放在桌上,这个年纪的男人有着这个年纪的儒雅,话语间的轻松不似一些人总要端着。
“是,所以,有机会很想去弥补这个遗憾。”
他嘴角含笑,点头。
“会有这个机会的。”
..........
苏博彦说凌贺是乌鸦嘴,果然被他说中了,去医院拍了片子,诊断骨裂,当下就被打了石膏。
我从林总那出来后,按照他发给我位置来到了樱街巷56号。
云城这些年飞速发展,到处充斥着大都市的繁荣高新,樱街巷作为文化保护项目一直还保留着民国风,整个城市的安静都存放在这里,现今已经成了摄影爱好者的天堂。
樱街巷56号是一栋棕红色的德式建筑,开门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
“你好,我找苏博彦。”
她温婉而笑,将我让进屋里。
“他们都在后院呢,就等你了。”
德式建筑注重空间层次,想来这里的主人应当是哥特风的推崇者,整栋建筑多为暗色系,尖顶拱形门让我想起了无数次吸血鬼电影中出现的场景,心底没来由的被这种唯美所打动,曾几何时,我也那般的热爱过金属元素,甚至一味地以为那便是我的梦马,然而,最终梦醒了、马跑了,资产的负数无情的扇着我的脸,将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打破、揉碎,而我只能选择接受。
走廊延伸,深棕色的木墙围,上方挂着一幅漂亮的挂毯——太阳、皇冠还有向日葵,色彩并不鲜亮,我却恍惚看到了一整片的花海,迎着斜阳,残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