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哪来的?”我这次问的是沈钰。
他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嘴角。
“我爸送我妈的,怎么,喜欢?”
“那你知道它以前的主人是谁吗?”
他没有说话,但脸上的假笑早已褪去。
“姑娘。”我回头向那女孩,“都转送了好几手的东西就别拿着当个宝了,小心一不留神就冒犯了魂灵,没听到声响吗?”
女孩惊恐的睁大眼睛,“什...什么?”
“砰!”我突然出声,吓得女孩一哆嗦。
“十楼,那么高掉下来,你说上面得溅上多少血啊。”
肖敏总说我不会讲鬼故事,可是我想说,瞧,我讲的多好,那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慌手慌脚的把项链摘下来,丢炸弹一样丢回了沈钰手上。
沈钰气的两个腮帮子咬得咯吱作响,却又碍于这里人多不便发作,顾虑着风度的同时却又想扳回一局,他上前一步俯身在我耳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跟我出来。”然后转身离去。
向天宇不让我去,怕我吃亏。
我摇摇头:“放心,我与他总归是要遇见,总归是要好好谈一次的,既然今天不巧遇见了,那就把话说开好了。”
向天宇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与我的再次相见会是在派出所,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当时场面有些失控——我掀了人家咖啡厅的桌子,顺便把沈钰也给打了。
被人从派出所领出来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还是华向晨来办的手续,原因也是我打人,我打了一个流氓,一个打着工作幌子趁机揩油的老流氓。
不知道为何苏博彦和文景初也来了,我在心里把向天宇骂了个底掉,又不是要打架来的人越多越有气势,还嫌丢人丢的不够。
办了手续,接受了教育,文景初出去接了个电话,我耷拉着脑袋跟在苏博彦和向天宇后面从派出所出来,沈钰和律师悠哉的走在后面。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这脾气啊,难怪咱爸以前老担心你会嫁不出去,哪个男人受得了。不过咱爸肯定也没想到,他闺女还是有魅力的,这不,一来就来仨,以前听人家说你有御夫术我还不信,现在可是不得不信了。”
“信不信我抽你。”我作势要打,他心惊的向后跳开。
向天宇赶紧拉住我。
“这还没出派出所呢,你以为我怕你啊,咱们走着瞧,对了,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沈钰说完徜徉而去。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我的火气就直冲脑门,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操,去你妈的建议,小兔崽子,别让我见到你,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够了。”一声吼兜头罩下,我被这突如起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不光是我,向天宇也吓了一跳。就见苏博彦皱着眉头,一脸冷肃,满眼寒光。
“沈练,你有个女人样吗?像个泼妇一样,满嘴脏话,现在还打进派出所了,你真是能啊,但凡有点教养,有点思想,这个时候也该让你的羞耻心出来露个脸,有的时候我自己都纳闷究竟看上你什么了,我他妈就是脑子抽筋了。”他气的掐着腰原地踱步,恨不得将地面踩出一个洞。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我愣了半天,向天宇要拽我走,我没挪步。
迎着他的盛怒,我说:“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没有教养也没有思想,更没有羞耻心,但是,我不后悔打了他,甚至于再有这么一次,我还是会揍他,这就是我,现在看清也来的及,走,你们都可以走,我妈说得对,男人爱你的时候恨不得将你比作月亮,不爱了,那么你连棵野草都比不上。呵,现在想想,其实我妈说的都对,我妈还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是我不听劝,吃了,现在就得给你吐出来,吃多少,吐多少,你放心,我就是吐血也一定都还给你。”
他的眼睛里依旧愤怒,我却不想再理会他的情绪,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也好,怎么都好,最好让我不要看到他们,累了,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