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老人说过,严家祖上是高门府邸,基业传到慕年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了,都说富不过三代,严家却是在第四代才开始逐然有了败落之势,这不得不提到慕年那个放浪不羁爱自由的老爸,以及那个挥霍无度的小叔,眼见着严家气焰已尽,却是这第六代的严慕年撑起了门面。
按理说这慕年守下的基业如何也不该旁落他家,奈何复杂的家庭关系外加人性的贪婪,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是件郁闷的事,可慕年是个看得开的人,毕竟他靠自己也打下了一片天地,也不在乎那些个身外之物。
然那些贪婪的人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慕年身上,为了家产不惜造谣慕年身世,甚至扯出一些陈年旧账来侮辱慕年的母亲。
对此,慕年的做法是如他们所愿,一争到底。
“那.......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安心做你的严夫人就好。”
真的能安心吗?坐在床上抱着肚子发呆,小家伙白天睡觉晚上闹腾,看着突然鼓起的小拳头,一滴眼泪滴落下来,在衣服上晕开。
将感情铺到桌面,再面对似乎一切都变了个样子,我们之间多了几分客套与疏离。
老乔问我是不是和慕年吵架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我忙问。
“.....他能说什么,不过是看你们俩人状态有些不对,刚刚他给你开车门,你居然对他说谢谢,我的天,你竟然还会说谢谢。”
要不是医生告诫我不许动怒,我都恨不得将这家伙一脚踹出篮球场去。
彼时,我们在学校篮球场的观众席上看慕年打球,身后的小妹妹们一个个嗲声嗲气的在给场上的热血男儿们加油,一个声音尤其的亢奋,我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一脸的婴儿肥,笑起来犹如一朵沾了露水的小雏菊,而自比赛开始,她就一直热衷的在为慕年打call,老乔说这姑娘但凡有慕年参加的篮球赛一准是喊得最大声的那个。
“告诉你个八卦啊,”老乔煞有介事的凑到我耳边,却是还没说自己先笑了一会,笑够了才继续说,“这姑娘向慕年表白过,你猜慕年怎么着?”
“怎么着?”
“这家伙吓得两个星期不敢来学校。”
“.....这女孩挺漂亮啊。”我又回头确认了一遍,可爱萝莉,绝对是凌贺的菜。
“是啊,我也纳闷啊,直到他娶了你,我才断定,他的口味绝对异于常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怀孕了就不能有大幅度动作了?”
我捏紧拳头伸向他,老乔仰起嘴角笑了笑:“对嘛,这才是沈练该有的架势,今天看你小媳妇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还是这样顺眼多了。”
“.......”
慕年的篮球打得很好,动作帅气,投球又准,也难怪小女生要对他心生仰慕。
中场休息,一群女生呼啦涌进球场,送水送毛巾,那个萝莉小妹妹也去了,双手捧着一瓶水,严慕年却只是瞥了一眼就看向了我。
四目相对下,我不明所以的眨巴两下眼睛,他瞪了我一眼,我继续眨眼睛,接下来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最后两条大长腿向上一迈,扒着前排座椅的后背就凑到了我的面前。
他勾勾手指,我向前靠靠,他氤氲怒色的眸子倏然有什么化了开。
“水。”
“哦,水。”我四下看了看,抬头,“没水,你先喝那姑娘的吧,人家都举了好长时间了。”
就见他咬了咬后槽牙,似笑非笑的说了声好,然后接过那姑娘的水一口下去喝了大半瓶,姑娘仰着脑袋一脸幸福的模样,给完水还有种跃跃欲试要给他擦汗的冲动,瞅着这偶像剧般甜蜜的画面,我和老乔被喂了一嘴狗粮,他用胳膊肘动动我说:“就你这样的到底是怎么骗他和你结婚的?”
我说你怎么就知道被骗的那个不是我呢。
他摇摇头说:“总归你们两人其中有一个肯定是瞎。”
一个跨国公司易语装饰来云城招标,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当天我拿着标书去竞标,谁知竟然遇到了老爸生前的秘书魏建忠,更没想到的是他还是这次竞标的负责人。
“练练啊,一直想回来看看都没机会,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真好,你爸当年......唉,遗憾啊。”
“魏叔,你知道当年沈氏木业是怎么亏空的吗?”
记忆中的魏叔还是魁梧健谈的中年男子,现今两鬓也开始染了白,如果老爸还在,是不是也该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这个嘛,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公司效益好的时候,你爸就盘算着在海外建厂,我劝过这样投资风险太大,但你爸就是一意孤行执意如此,大概这也是资金链断开的原因吧。”
“海外建厂?”
“对,不过最后这个项目也因为资金的断缺而被迫中止,总之就是一笔糊涂账。”
“那您知道罗翠文吗?”
罗翠文就是沈钰的母亲,听到这个名字,魏叔尴尬的笑了笑,意味分明,那定然是知道的,原来除了我大家都知道。
“练练啊,这都是老一辈的恩怨了,再说你爸都去世这么久了,看开一点吧。”
海外建厂,难道不是转移资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