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爷俩感觉像在说相声，我真的没事了，明天做完检查咱们就出院回家，来吧，小牧然，到妈妈的碗里来。”说完，小家伙撒欢的一咕噜到了沈练那边，沈练顺势搂住。

    小家伙兴奋的一再让沈练给他讲故事，而每每她开个头，他就能说出故事的结局。

    “妈妈，这些故事爸爸都给我讲过了，难道就没有我没听过的吗？”

    看着这双小葡萄，沈练顿时感觉头大，没想到对付个小不点竟这么的不容易，没办法，她向严慕年求救，后者放下手里的书，坐过来。

    “你妈妈是女生，她连雷欧奥特曼和迪迦奥特曼可都分不清的。”

    “......奥特曼不就是奥特曼，还有品种上的不同？”沈练感觉头更大了。

    爷俩捂着嘴偷笑。

    “妈妈，你太笨了，雷欧是........”

    吧啦吧啦....小孩子就是这种神奇的动物，说着说着打了个呵欠就呼呼睡了起来，看着他胖嘟嘟的小脸，沈练就有种从心底升上来的温暖感。

    “睡了，这小子兴奋起来可真是够折腾的。”严慕年将小家伙抱到大床上，起身又给她掖好被子，三年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清隽的眉宇间依旧携着几份少年气。

    他的手上贴着创可贴，那是下午陪牧然做手工时留下的伤，明明一个少爷气十足的男人，陪伴孩子的时候却异常的有耐心。

    转身之际，她轻轻拉住他的手，他的身体僵了僵，回头，夜灯昏暗的光影中，两人静静的注视着对方。

    “谢谢。”她知道与他承受着不该承受的一切相比，这两个字实在显得过于苍白。可是她也相信，他会明白的——这两个字表面下深藏的无以言语的情绪。

    “......除了这个，难道就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吗？”他眸光流转着柔情，深深的映着此时柔弱娇媚的女子，他俯身而下，轻手梳理她的发丝，一如之前的每个夜晚。三年的等待，苦中有甜，起码那个时候她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沈练轻咬唇瓣，苏醒后的她尚带着一丝病态，但却娇媚的像朵白莲，这是他的功劳，三年时光她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理，他甚至熟悉她的每一根发丝、熟悉她每一根指甲生长的速度，牧然的出生仿佛是一种神赐，他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一家三口哪怕挤在这么一个病房里，似乎都是无以比拟的幸福。

    扛起家的担子是甜的，守着他们娘俩也是甜的，但这种甜却在她苏醒的那一刻有了一种岌岌可危的坍塌感，两年之约早已过了年限，如果她要离开，他是否有勇气挽留她？又能否挽留的住呢？

    “我......不知该说什么，你把牧然养的这样好，可是——”

    “不早了，赶紧睡吧，明天还有检查要做，晚安。”他仓促的打断她的话，回到床上，侧身面向牧然，墙上映着沈练侧头看他的影子，小牧然砸吧两下嘴巴梦呓两句，夜还是那样的静，静的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慕程勋来的时候给小牧然带了一整套乐高，小家伙嘴巴甜，舅舅长舅舅短的逗得他乐开花。

    “前天我和博彦在美国见了一面，他说言家的坑很深，言家老爷子因为身体缘故一直闭门不出，集团大小事都被大房掌控，他猜老爷子很有可能是被软禁了。

    还有，言家人似乎在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根据之前种种，他大胆猜测这个秘密或许和你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医院里也会有他们的眼线，你苏醒的消息说不定早已经传到他们耳中了。之后他们又会做什么事情谁都不知，前车之鉴，我们要时刻做好提防。”

    沈练咬着手指沉思片刻：“不止医院里有眼线，七椀居中也有。”

    “什么意思？”慕程勋惊愕道。

    沈练将当时在被迷晕前所猜想的事情道出，外加魏建忠在那仓库中所说的每句话，把所有的点一一连起来，再加上苏博彦的猜想，这件事情好似就完整了。

    “你的意思是当年篡改数据的是自己人？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沈练摇头：“没有，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