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足够一个襁褓里的孩子长成撒腿就能跑的小肉团。沈练苏醒的消息传开，病房每天都像过年一般，最撒欢的当属小牧然，在众多的干爸干妈间混落的游刃有余。

    “我们小牧牧最乖，快告诉那个很凶的女人，你是不是最爱肖敏妈妈呀。”

    “喂，肖敏，你能不给孩子灌输这种思想吗？我哪里凶了。”周舟一边叫嚣一边将牧然拉到自己面前，笑容甜美的问，“我们牧牧最喜欢的是周舟妈妈对不对。”

    小家伙似乎已经看惯了这种场景，很是老练的将一块饼干平分两半，一半放进肖敏的嘴巴里，一半放进周舟的嘴巴里，糯糯道：“你们都是我的最爱，没有之一。”

    病床上的沈练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禁不住问孟白：“他这话听着怎么有种凌贺的腔调。”

    孟白也被小家伙逗乐，拉起沈练的手说：“你这话还真是说对了，你家娃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慕年又当爹又当妈的，实在抽不开身的时候就随便挑个人给送过去，上次塞给了你乔老师，这孩子还客串了一把侦查大队，当天老乔把牧然背着手在教室里溜达的视频发到群里可是把大家都给乐坏了。不过这孩子最喜欢的还是凌贺，见了他就连亲爹都不要了，每到这个时候慕年就要酸不拉几的说他们狼狈为奸。”

    “慕年.....真是辛苦他了。”沈练的目光扫过床头放的几本书，又扫过装饰温馨的病房，其实要不说这是病房，她甚至都以为这就是在家里。一张双人床与她的病床并排放着，上面孩子的被褥是可爱的海绵宝宝。

    病房一角是孩子的玩具区域，一张大大的懒人沙发下面是一张波斯米亚风格的地毯，各式各样的玩具整齐的归置在玩具架上，另一侧则是满满的绘本。

    “是啊，他可真是不容易，拉扯着孩子，还要照顾你，”她的手拂过那几本书，“知道吗？他每天晚上哄睡了小牧然，都会给你念几段，他说怕你无聊。当初医生判定你可能永远无法醒来的时候，他第二天就把家搬来了这里。”

    那是怎样的心酸，沈练怎会不知，只是没想到距离那次事件已经三年之久.....

    “那.....他呢？”

    孟白一愣，旋即明白了这个他是谁：“苏博彦去了美国，但每个月都会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他都会在你病床前待上整整一天，那次事情之后他就变了个人一样，话少了，朋友间的聚会也不会参加，深沉的简直不像话。”

    “去美国？”

    “他不说，但大家都已经猜到他是为了去给你报仇，就在不久前言氏集团发生了一次很大的变动，陈董事长的猜测或许与苏博彦有关。”

    “那件事后言允凡怎样？”

    “一场大火，魏建忠和另外两人没有一个跑出来的，苏博彦极力要揭露言允凡的所作所为，但毕竟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这人城府太深，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之后，他就回了美国，苏博彦也因此追去了美国。”

    说到这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还有.....就在你出事的当天，许慈也生了，男孩，被顾家老太太视作眼珠子，母以子贵，许慈已经是正儿八经的顾家的孙媳妇了。”

    闻言沈练点头，喃道：“是该当成眼珠子。”

    严慕年从外面回来，小牧然像是自动被吸过去一样，一张胳膊就被他抱进了怀里。

    入夜，小牧然闹着要跟妈妈睡，严慕年不同意，父子俩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严牧然，你已经不是一两岁的小宝宝了，三岁的小男子汉就该自己睡。”

    “我明天再做小男子汉，今天就要和妈妈睡。”

    “妈妈还很虚弱，等医生叔叔说妈妈可以出院了，我们回家再让妈妈陪你睡。”

    “可是我就想让妈妈抱着睡，小米果也是孟白妈妈抱着睡的。”

    “小米果上个星期和爸妈分床了。”

    爷俩的谈话实在有趣，小牧然大概是实在没招了，抱着两个小胳膊嘟着小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爸爸，是不是你想和妈妈睡才不让我和妈妈睡的？你要知道，这是我妈妈，不是你妈妈。”

    沈练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严慕年被揶揄的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