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锦阳：“……”
说什么都感觉已经低人一等。
艹！
好气！
……
把整个冰球队都气走之后。
颜娇娇也没脱掉护具，直接仰躺到了冰面上。
透心凉的冰气透过厚厚的衣服入侵她的肌肤，所幸刚刚她为了扑摔得逼真，竭尽全力，此刻热得浑身冒蒸汽。
娇娇演戏，是一流的！
头顶突然被阴影遮挡。
颜娇娇视线里出现了姚琅的脸。
“三哥？”她四平八仰的躺着，却露出了一个笑脸，她就知道他会忍不住跑过来偷看，“我刚刚赢了郭锦阳！”
“你那也算赢？钻了规则和他轻敌的空子而已，”姚琅冷笑，“连站都站不稳，还要出来丢脸，你是觉得自己很有天赋，还是觉得冰球很简单？”
明明……明明刚刚看她一次次摔倒的时候，他心痛得都要裂开了。
明明在她利用规则把郭锦阳罚下场的时候，他也被这样的操作惊艳了一瞬。
明明她挖苦郭锦阳的时候，他心里是很畅快的。
可是现在，面对面，他却只能说出刻薄的话语。
姚琅知道。
有问题的冰鞋、受伤的脚踝、拆坏的模型……已经是他和颜娇娇之间，永远越不过去的鸿沟。
“我觉得冰球很简单啊，嗯，我也很有天赋。”颜娇娇翻个身，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话说，三哥一定愿赌服输吧？”她伸出手，“我赢了郭锦阳，你要重新回到赛场。”
“呵，”姚琅冷冷回应，“郭锦阳都可以耍赖，我也可以。”
“姚琅。”颜娇娇跪地而起，她脸色沉下去，“郭锦阳是人渣，你也是？”
“我为什么不能是？”姚琅脸上挂着一个轻浮的笑，“我们颜家全员恶人，不是挺好的吗？”
颜娇娇顿了顿，声音一扬，“姐姐也是恶人吗？”
姚琅一愣，忽的警觉起来，“她不是。你别打姿月主意！我警告你，姿月她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你别把事情做绝！”
果然。
颜娇娇心想，颜姿月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完美无缺的象征。
只有她颜娇娇，是那个十恶不赦不知好歹的真千金。
她再度抬头，脸上是一个颇有些魅惑的甜笑，“想我放过颜姿月？”
她把球杆扔到了地上。
“那就和我比一场，”颜娇娇的眼中，挑衅的神色一览无余，“如果我输了，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动颜姿月，也不再逼你上赛场。但如果你输了……”
她看到姚琅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你想怎么样？”
“还是那句话，你输了，就回赛场上去，把一中的队长之位夺回来。”颜娇娇冷静的声音中，竟夹杂了几分不可抗拒的威压，
“姚琅，你敢和我比吗？”
……
十分钟之后。
姚琅穿好了护具，拿着冰球杆，站到了颜娇娇的面前。
“你虽然是个门外汉，但我腿脚也不方便，”姚琅直视颜娇娇的双眼，“所以，别期待我像郭锦阳那样轻敌。我不会让你。”
他才复健了一周，现在才刚刚能脱掉拐杖走一段路，并且不能剧烈运动。
但是……要想赢过颜娇娇，还是不要太轻松。
只要，她不要像先前那样，动不动孤注一掷地往地上摔。
裁判抛下球，姚琅眼疾手快地挥杆而去。
他从几岁就开始练习冰球，冰球之于他，是融于骨血的运动。
然而一只粉色的球杆横空而出，将球从他的杆下夺走。
颜娇娇如出鞘的利剑，仿若入水游龙戏珠一般，逗着球，进入了他的防守区。
球在她的杆下，就像拥有了生命一般，瞬息之间，已经乖乖入门。
如此丝滑，就像巧克力溶于热水，不见任何痕迹。
颜娇娇挺直了腰，翩若惊鸿地在姚琅面前自如地溜了一圈。
“你说谁是门外汉？”
……
姚琅炸裂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身为一中曾经的主力，带领球队夺过全国赛冠军的MVP。
他竟然不能在颜娇娇的攻防之下碰到球。
哪怕他脚还没恢复，哪怕他体力还跟不上，哪怕他技术有一定生疏……
都不能成其为他在颜娇娇面前全线崩溃的借口。
重点不在于他，而在颜娇娇！
别说是他，就是让郭锦阳现在重新来和颜娇娇对垒，他也未必能从她杆下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你、你之前是装的？为什么？”
姚琅气喘吁吁，“你什么时候练得……”
……练得这么好。
“郭锦阳那样的废物，不值得我拿出十分之一的功力，”颜娇娇甩了甩头，“逗逗他那个煞笔就得了。”
姚琅：“……”
他沉默半晌，“那为什么，要认真和我打。”
“认真和你打？”颜娇娇惊讶，“哥哥这话认真的？你腿都伤了，我只是出于爱护，没有逗你而已。”
姚琅：“……”
就是也没使出全力的意思吧？
他咬牙，“我输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吧！”
“说了呀，”颜娇娇耸肩，“就是让哥哥回到赛场上，你干嘛总是不信。”
“我确实不信，”姚琅低头，“你要是真那么珍惜我在赛场上的身影，就不会……”
不会给他送做了手脚的球鞋。
颜娇娇知道，姚琅已经对她害他这件事深信不疑。
要她怎么解释？
告诉他颜姿月才是幕后真凶？
且不说姚琅会不会相信，就现在，她也没找到证据。
她望了望天花板，忽的又笑了起来。
姚琅警惕地看着颜娇娇，这几天，他已经非常熟悉这样的笑容。
无比乖巧无比甜美，几乎算得上是诱人心魄，但……一定代表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是这样。哥哥是为了我才练冰球的对吧？”颜娇娇抱着球杆，“不过你的奉献和付出，已经让我感到了厌烦，所以我想尝试着把哥哥打破，再重塑。这个过程，很有趣对吧？”
如果恨可以作为你重新站起来的动力，那就不要大意的继续恨我吧……
姚琅果然是被颜娇娇的这番言论震惊到了。
“你、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你有把我当人看吗？”他出离愤怒。
他甘心为她付出，她却高高在上，把他当成一件可以随意打碎再拼凑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