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拿你手机看，我是不是给你打了电话？”颜娇娇想摆脱他，但是他抱得太紧，她要被那股香水味恶心死了，“是你自己不接，你和谁在一起？”
他喝醉了，应该会说实话。
“卫凯昊。”萧瑜霆果然没有隐瞒。
但他说得含糊，颜娇娇没听清，“什么？”
萧瑜霆又不说了，他要把她扳转过来，结果差点一个趔趄把她直接撂翻在地。
“你没打电话。”他抓着她的肩膀，却是按着她，把她当扶手那样着力，他是很肯定的口吻，轻易定她的罪，“我在哪里，你根本不关心。”
颜娇娇想翻白眼。
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无理取闹吗？
他走的时候她还问过他，还一直追着他，是他根本不理会她，拒绝她。
结果现在他过来判她的错误。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但是你没有，”萧瑜霆很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你没有，颜娇娇，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有完没完！”颜娇娇终于爆发，“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说我没给你打电话，你看看你的手机再说话！好好的日子如果你过不来，那我们就不要过了！”
她甩开他就要走。
但是他把她拉回来，想要强迫她，结果又被她推开逃走。
颜娇娇看也不看他，径直逃进了他的书房，学他先前那样，反锁了房门。
萧瑜霆敲门，重重敲门，一直敲，深夜里几乎要穿透墙和窗户，传遍萧家。
不用到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大少爷和大少夫人吵架了。
把房顶都要掀了的那种吵。
全萧家人都精神抖擞，竖起耳朵，个个都像作业太少的小学生，把所有剩余的热情都投入到打鸡斗狗的事业中。
……
萧瑜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书房门前，背靠着墙，浑身不适。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近午，但他觉得异样疲惫。
他起身，看了看一旁的书房门，是敞开的，里面没有人。
昨晚上的有些破碎的片段，从脑海里划过。
萧瑜霆还记得自己是去了恣意找卫凯昊喝酒，喝了多少记不清了。后来卫凯昊说太晚了，就给还在场的人直接在恣意写了房间。
他本来想回来，但颜娇娇一直没给他打电话，也不知道先前喝酒的时候是谁跟他说，如果她不打，就是不在乎。
于是萧瑜霆拧着这口气，一定要等到电话再走人。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卫凯昊那个女朋友来敲他房间门，不知道是要找他说什么事还是做什么，结果他好像打了人？
再然后，怎么回家的，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但回来之后，很多事情又能想得起来。
他记得自己和颜娇娇说过话，记得他抱她好几次都被她推开，她还把书房门关了……
至于他们的对话是什么，是不是发生了冲突，颜娇娇又为什么要关书房门，萧瑜霆是真的没印象了。
他低头，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顿时皱眉，衣服上各种难闻的气味混杂到一起，令人作呕。
但他还是忍着恶心在房间里又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颜娇娇。估摸着她早就去了颜氏。
萧瑜霆站在偌大的卧室里，看着空旷的床，面无表情地一个人呆了很久，这才走进浴室收拾自己。
等他终于出门，就遇上一直守在外面的管家。
“大少爷，”管家小心翼翼地，不看他，“老爷子请你过去一下。”
……
萧老爷子看到萧瑜霆时，仔仔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
“你和娇娇，吵架了？”
萧瑜霆缓缓掀起眼皮。
萧老爷子马上挺起腰板儿，“我老了，所以比较八卦。”
但萧瑜霆没有八卦可以讲。
尤其是他和颜娇娇的八卦。
“没有。”他答得冷静无波。
老爷子就好心的提醒他，“但是昨晚上，你闹得全家都没睡着呢。”
“喝醉了。”萧瑜霆回答，“可能她不想理我吧，我也记不得具体了。”
“这样啊……”老爷子就明显失望。
萧瑜霆：“……”
这表情，是希望他们吵架？
“少喝点酒。”老爷子埋怨，“不过我记得你在外面都知道量的，昨晚上怎么喝得醉？和谁？”
“卫凯昊。”这没什么不可说的，萧瑜霆所有的行程和行事，几乎没有对老爷子隐瞒的必要。
老爷子就理解地点点头，“其实卫凯昊这小子，莘海应该更投他脾气才对，但就是奇怪，他就更喜欢跟你打交道。”
萧瑜霆说话并不客气，“他不太瞧得起莘海做事。”
两人相投的地方只是花天酒地，但对于卫凯昊来说，他的生活不止花天酒地。
酒肉朋友可是玩乐，但他心里真正肯承认，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的，是萧瑜霆这样的人。
临走前，老爷子还是不太放心，“你今天早点回来，给娇娇陪个罪。回来那么晚就算了，人家不找着你闹，你还追着人家吵。酒德不好，以后就少喝点。”
萧瑜霆……不太想和老爷子说话。
但饶是如此，他当天晚上，还是让人卖了玫瑰花回来，铺满了房间的沙发和地毯上。
然而这天晚上，颜娇娇没有回来。
萧瑜霆很快就收到了霍澜的电话，“怎么了啊？”
他反倒问萧瑜霆，“你和娇娇吵架了？”
“没有。”萧瑜霆回答。
“那她为什么回来住？她没说，但我觉得不对劲。”霍澜说出自己的见底。
萧瑜霆想了想，觉得霍澜还算自己人，于是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一些想法，“我觉得，她并不是因为感情之类的东西，才嫁给我的。”
霍澜直接噗了一声。
“这事情不是一开始你就知道吗？不是你们都知道的吗？”
萧瑜霆难得怔忪。
真的吗？
他竟然，一直都知道的吗？
那为什么，他会忘记了，他会觉得她在伪装，就不想理会她？
回想一下，两人刚刚建立关系的时候，她每次不爽他了，就摆烂，一副搁浅比目鱼的样子，死气沉沉毫无反馈。
他那时候或许也是新鲜感，也没生气，只图自己的感官享受。
还要反复折腾她，直到她求饶才罢休。
为什么这才没生活多久，他就要求她表里如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