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也不好瞒着你。”霍澜把放在抱枕下的手拿了出来，手里赫然就是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通话已经挂断了，所有一时看不出个什么。

    但萧瑜霆的脸，还是微微变色。

    “我已经尽力了，但话是你自己说的。”霍澜一脸无奈，但又稍稍透着一点幸灾乐祸。

    姚琅，没看懂……

    隔了半晌才大喊一声，“难道说娇娇刚才都听到了？”

    他呆了几秒，嘿嘿笑两声，“大哥，你惨了，娇娇知道你不爱她了。你惨咯你惨咯……”

    萧瑜霆什么话都没说。

    他沉默着起身，一言不发朝外面走去。

    霍澜看出他神色不大对劲，连忙跟出去，“哥，哥你别过去，你觉得你现在过去能说什么？你别去激化矛盾了……”

    “她是怎么想的？”萧瑜霆突然顿住脚。

    霍澜一愣，就听他继续，“先和我冷处理，然后再拖，拖到一定的时间，最后造成事实分居，再提出离婚。”

    霍澜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萧瑜霆已经走到了颜娇娇住的别墅门前，他抬手敲门，“颜娇娇，开门，我们谈一次，只谈这次。”

    宋沁斐以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颜娇娇。

    颜娇娇再度揉了揉额角，“去开吧。”

    萧瑜霆进门，立即驱逐了所有人。

    他坐到颜娇娇面前，目光沉寂的看着她，“离婚，我是不会同意的。等同于离婚的分居，也不考虑。除此之外，其他条件，你尽管提。”

    颜娇娇怔怔地看了他片刻，才问，“霆爷，你这个样子，和萧成楠有什么区别呢？”

    萧成楠也是不爱小礼帽妈妈，却也是不肯离婚。

    “有区别，我没有其他女人，你就是唯一的萧少夫人。”萧瑜霆回答。

    颜娇娇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

    “杨霄月的事情也好，萧炀的事情也好，都是我的失误。”萧瑜霆坐到了她身边，“你提条件，除了离婚和分居，其他我都可以做到。”

    颜娇娇眼角闪过一抹讥诮，“如果我要你爱我呢？”

    萧瑜霆一怔，但他很快回答，“我可以学。你告诉我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我可以去学，学到你满意为止。”

    颜娇娇……长久的没有回话。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不觉泪水已经滴落。

    萧瑜霆抬手，手指刚要碰到她的脸，她已经仓促地转过头去。

    “不用麻烦了，学到满分，又有什么用。”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假的东西，假的感情，拿来有什么意思？”

    一时间，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不知过去多久，萧瑜霆才开口，“你不提的话，那我就提了。”

    颜娇娇讶异，但很快也点头，“那你说。”

    她知道萧瑜霆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离婚，虽然他的固执显得异常可笑且任性，但她还是想听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要求继续维持体面的夫妻关系。”他看着她，“体面包括，必要场合的共同出席，对彼此生活干工作一定程度的知情权，以及，如常的夫妻生活。”

    颜娇娇不再说话，看着旁边。

    “我当你默认了。”萧瑜霆见她沉默，直接下了结论。

    颜娇娇差点笑出了声，“这样和从前有什么区别？萧瑜霆，我提出离婚，就是想要结束过去那种生活，我不想再呆在你身边了，知道吗？你让我知道其实你并不需要我，你只是在履行你自认为的责任而已……”

    “你一个人可以对付赵芳吗？”萧瑜霆打断她。

    颜娇娇正色，“我也想知道，我能不能对付。所以，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不可能，”萧瑜霆冷着脸摇头，“我不会把你置于这种危险中。”

    颜娇娇又不再说话。

    她偏过头去，也不想看他。

    萧瑜霆还想说什么，颜娇娇突然爆发，“够了！别再做出任何可能让我误会的言行了！”

    她直接摔了手里的抱枕往房间里走。

    然而萧瑜霆从后面过来，拦腰把她抱起来。

    她要推开他，却被他倒转过来，攫取她所有的呼吸。

    颜娇娇反抗不能，天旋地转。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问，“这样子，像不像爱一个人的样子？”

    ……

    只要萧瑜霆一天不想离婚，颜娇娇就知道他们没有分开的可能性。

    他所谓的照旧如常，就是想迅速地把这件事翻过篇。

    在他看来他已经道歉赔罪，并且拿出最大的诚意，他们就不应该再闹下去。

    颜娇娇坚持离婚坚持分居的言论，在他眼里如若无物。

    他当着她的面把离婚协议是撕碎，扔到铁制的垃圾桶里，打开打火机，扔了进去。

    “这件事，除非我死，否则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在逼我对你下手？”颜娇娇挑衅的话语里含着无限火气。

    “可以试试，”萧瑜霆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娇娇要是成长到这个地步，你父母会很为你骄傲的。”

    颜娇娇怔愣，“如果我还是坚持离婚呢？”

    萧瑜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熟悉又陌生，仿佛是在那最遥远的梦境里见到过……

    有时候他的态度也会让颜娇娇疑惑，他是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问她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他可以却学的时候，她之所以会哭，就是因为想到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事。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不爱这样的言论，她恐怕会一直以为，他其实是爱她的。

    她不能相信，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做这么多事，却可以半点真正的爱情都没有。

    颜娇娇也想劝自己接受这种状况，可是没没想到他斩钉截铁的说不爱，心都像被人挖走了一样，酸痛难忍。

    过年之前，萧瑜霆拉着她去拜访了先前挑选的那几家人，其中就有卫家。

    坐在卫家的客厅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牵住了她的手。

    以前会有人认为他们夫妻感情不好，认为有外人趁虚而入的机会，现在都会在他们如此亲密的依偎中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