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重。”苏瑶笑着摇头，道：“就是压力大，加上睡眠不好，导致的突发性耳鸣，我已经给她扎了针，开了药方子，大壮他爹，已经去镇子上抓药去了，回头喝几天汤药就好了。”

    “那就好。”封母松了口气。

    苏瑶见她眼底泛着红色血丝，眼周下隐隐发黑，心下叹了口气，道：“娘，你别压力太大。封铭和阿淼，还指着你照顾呢。”

    “哎。”封母温和地笑了，道：“你放心，娘看得开，都这么多年了，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你别担心娘。”

    “那就好。”苏瑶咧着嘴角笑起来，道：“上学的事情不着急，回头我想法子找了书，我自己就能教志远。娘你别为钱操心，好好看着阿铭和阿淼就成。”顿了顿，又补充：“别生病，好好的就行。”

    “哎。”封母笑着应声，心下却是满满的感动。

    “我们老封家，祖上一定是做了好事，才能有你这么好的儿媳妇。”

    原本，封母想着等苏瑶照顾封志远几年，她就存存钱，把苏瑶当成女儿，体面地嫁出去。

    可如今，封志远好了，她瞧着这两人站在一起，只觉得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心下又是开心，又是感慨，这几天夜里，已经高兴了红了好几次眼睛。

    苏瑶笑着凑过去，抱着封母的胳膊撒娇：“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大好事，才能有这么好的娘。”

    是封母善良，她才有了一个家。

    是封母疼爱，她才有了做女儿的感觉。

    “你这孩子。”封母被逗笑，眼睛里还含着泪，她伸手抱了抱苏瑶，疼爱又心疼。

    封志远独自坐在廊檐下，看着亲亲热热抱在一起的封母和苏瑶，再看看抱着苏瑶大腿的封淼，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但好在，封铭这时候回来了。

    十岁大的封铭看到院子里的场景微微一怔，随即移开视线，见怪不怪地往屋子里去了。

    封志远还愣在原地，看看封铭，又看看那三个女人，觉得自己不光多余，还没见过世面。

    论撒娇讨好，比不上封淼。

    论淡定沉稳，比不上封铭。

    就连温和疼爱，也比不上封母。

    他好像，真的多余又没用。

    这个认知，让封志远郁闷了许久，直到下午苏瑶教封淼写完字，见他站在不远处愣神，走过来猛地捏了捏他的脸，封志远方才回了神。

    “想什么呢？”苏瑶上下打量了封志远一眼，心下困惑，明明昨天还是个腼腆温和美少年，今天怎么就沉默寡言又阴郁了？

    难不成是她早上出门错过了什么？还是说，这是大脑恢复记忆引起的情绪波动？

    “没。”封志远耳尖红了红，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为什么不看我？”苏瑶拧着眉将封志远的脸掰过来，不高兴地道：“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不是。”封志远眸光闪躲，俊脸微微红了。脑海里不自觉想起昨天的事情，这么一想，好家伙，脸更红了。

    苏瑶眼看着他从脸红到脖子，一时间哭笑不得。

    “你……算了。”封志远脸皮薄，当着封淼的面，苏瑶不好逗他，便伸手揉了揉封志远柔软的黑色短发，凑到他低笑道：“高兴点儿哥哥。”

    封志远被她这一声娇俏撩拨的“哥哥”叫得面红耳赤，看着苏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瑶却是噗嗤笑出了声，扫了封淼一眼，见小丫头正低头写字，踮起脚尖在封志远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下一瞬头也不回地走了。

    封志远：“……”

    一时间分辨不出，究竟是他占了便宜，还是被占了便宜。

    转眼的功夫，苏瑶已经走到封淼身边坐下，甚至还矫正了一下封淼的坐姿。等封淼坐直身子后，苏瑶视线望过来，俏皮地冲他眨了下眼睛。

    刹那间，封志远的心脏跳漏了一拍。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封志远一会儿后，方才慌乱地转身。

    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想到了昨晚的答案。

    “喜欢的。”

    他心说，可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