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待了几天后，苏瑶重新收拾了东西，带着封志远回到了镇子上。

    “初中的书？”

    方晏坐在院子的石桌前摘菜，听了苏瑶的话后，蹙着眉道：“你若是想看些别的书，家里能找出来一些，可这初中的书，还真是不好找。”

    “我知道。”苏瑶叹了口气，她原本想找林南又或者孙旭光借书的，偏偏这两个人都不在，她又想着去舅舅家借，可转念一想，表哥读高中，刘曦表妹读初中，哪儿有空闲的课本能借给她啊！

    “要不，我回头找小戴问问吧。”

    见苏瑶一脸愁容，方晏笑着说道。

    小戴？

    苏瑶拧着眉想了一圈，才想起中草堂的老板来，疑惑道：“我翘着他年纪不小，不像是在读书的啊……”

    方晏闻言忍俊不禁，笑着道：“你这丫头，他是年纪不小了，可他女儿还小啊……”

    苏瑶弄了个乌龙，一时间窘迫的不行。

    方晏道：“他女儿好像就在上初中，我回头让他帮你问问。”

    “谢谢师娘。”

    苏瑶笑盈盈地道了谢，可想着学费的问题，还是有些发愁。

    她有想过让封志远去挣钱，可想着他病情尚未稳定，只得忍住。

    日子似乎恢复到了从前，但跟从前又有所不同。

    封志远不再是当初那个傻小子，他会帮着方晏打下手，也会跟着苏瑶一起看医书。偶尔，还能跟缪钟清下两盘棋。

    甚至，还会在苏瑶拧着眉研究医书时，盯着她看，等苏瑶发现时，又慌乱地移开视线。

    这些发现，都让苏瑶开心，就像是往心海里放了一颗爆炸糖，如水后咕嘟咕嘟的叫嚣，冒着粉色的泡沫。

    又甜又暖又膨胀，苏瑶恍惚间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来。

    “在看什么？”

    封志远第N次看见苏瑶坐在屋子里的窗户边，捧着脸望着他傻笑时，终于没忍住，抬脚走了过去，敲了敲窗户，斜倚在窗边问他。

    “看风景。”苏瑶刚说完这句话，就想起卞之琳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她眼眸流转，瞥见窗外少年的背影，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整个人就像是晒太阳太舒服了的一只猫。

    封志远来来回回品着苏瑶说的三个字，最终红了脸。

    她这话的意思是说，他是那道风景吗？

    意识到这一点，封志远眉眼弯起，嘴角也染上笑意。

    他想，苏瑶是喜欢他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他付出那么多。

    想到这儿，封志远又想起结婚的事情来，认真算起来，要想跟苏瑶领证，似乎还要等个六年。

    “六年啊……”封志远呢喃出声，好看的眉皱成一团。

    “你说什么？”

    苏瑶正出神，没听清他说什么，便凑过去凑了凑他的胳膊。

    “没什么。”封志远慌乱地移开视线，耳尖却是红了。

    “没什么是什么呀？”

    秋日暖阳，照的人身心舒畅。

    老师和师娘出门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苏瑶胆子大起来，站起身扯了扯封志远的衣裳，调笑道：“好歹也是你未婚妻呢，你就这么不诚实啊？”

    封志远闻言俊脸一红，想躲又不敢躲，低声道：“真的没什么。”

    “不说实话？”苏瑶挑眉，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下一瞬手脚麻利地爬到窗台上坐下，伸手拉着封志远的胳膊撒娇：“哥哥，说一说嘛。”

    “你……你别。”

    封志远一张俊脸红的欲滴血，却是不好意思，也不想甩开苏瑶。

    “哥哥……”苏瑶声音本就好甜，特意压低的时候，又纯又欲，听上去黏糊糊地，像是熬好的一锅糖浆似的。

    “哥哥……”

    见封志远不回头看自己，苏瑶玩性大发，又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