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蓦地睁大了眼睛，“你你你……”

    “嗯？”封志远挑眉看她。

    苏瑶忙在屋内打量了一眼，见屋内炕边的柜子挡住了大半视线，她看不到封铭和封淼，这才松了口气，红着脸小声抱怨：“你真是……你干嘛啊？”

    “不干嘛。”封志远笑了笑，揉了揉苏瑶的长发，看着她的眼睛温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嗯。”苏瑶低下头。

    封家的房子，除了东西两边的厢房外，正屋是三间，正中间的是客厅，在村里也叫堂屋，东边是一张火炕，西边贴着窗户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靠墙根的地方放着粮食。

    苏瑶蹲在地上的时候，甚至还能闻到玉米和麦子的气味儿。

    但她并不讨厌这种味道，甚至还有些安心。

    “我……”苏瑶回想起王大花发疯时的模样，不由颤抖了下，封志远瞧见，眉头压了压，处在阴影中的脸有些阴鸷。

    苏瑶咬了咬唇，斟酌了下用词，方才看着狗窝里的一大一小轻声道：“我今天出门去接娘的时候，碰上王大花了。”

    “嗯。”封志远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苏瑶衣袖下的手蜷缩起来，沉吟了片刻，继续道：“她好像疯了。”

    “嗯。”封志远再度应声。

    苏瑶咬了咬唇，转过脸来看向封志远。

    “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即便都蹲在地上，封志远也比苏瑶高很多，他微微低着头，半垂着眉眼看苏瑶，那模样，说不出的干净温柔。

    苏瑶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虽然，虽然宋大伟坐牢了，这没错，可宣判的时候，王大花她没有疯啊！现在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呢？”

    “谁知道呢？”封志远声音很轻，话落的时候，伸手帮苏瑶弄了垂落的发丝，笑的温柔又温暖。

    “本来是要跟你说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瞒着了，以后小心些，躲着她走，虽然，是他们的错，可你知道的，有些人，总是会把错误安在别人身上。”

    “我知道。”苏瑶垂下眼帘，心说，是她想多了么？

    “大过年的，开心点儿。”封志远凑过去贴了贴苏瑶的额头，又在眉心吻了一下，这才道：“我出去看看娘再忙什么，你要是没事，就带着阿淼他们玩吧。”

    苏瑶蹲在地上点了点头。

    封志远起身，在她头顶亲了一下，走了出去。

    “是这样吗？”封志远走出门时，苏瑶摸着大白的毛，轻声问。

    她很想相信封志远，偏偏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不该怀疑封志远，偏偏她就怀疑了，这种感觉让苏瑶很难过。

    -

    接下来的几天，苏瑶都没再出门，也没再瞧见王大花，偶尔会听见隔壁院子里传来的叫骂声，苏瑶便装作没听见。

    腊月二十七时，林南和孙旭光一起来了，封母觉得封志远需要多出去走走，便让封志远跟他们出门玩去。

    等几人从封母手里拿了爆米花后，孙旭光扭头看正在剥玉米的苏瑶，笑问：“阿瑶去吗？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凤盈也在呢。”

    “不了。”苏瑶笑着摇头，男孩子的聚会，她不适合参与，况且，她跟孙凤盈不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