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份上,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终归是自己错了,她还有什么好讲的呢?
“为何要这么做?”
肖婆婆压根不敢去看柳三娘的眼睛,将头低了下来:“虎子他得了很严重的病,急虚要银子治疗…”
她一口气,将裴有德找上自己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起初倒也没有答应,可见着孙子着实病得厉害,没办法只好应了下来。
所在趁着昨天夜里周暖暖做好了鞋子休息时,悄悄地潜入了她的房间,将手指咬破在鞋面边缘上轻轻擦拭。
裴有德早在肖婆婆站出来的那一刹那便有些慌了,如今听了这话整张脸更是煞白如纸。
“你,你们血口喷人!”
“将鞋子染脏交不出货便罢了,还企图来污蔑我?”
左右这事也没有第三个知道,他不承认,谁还能撬开他的嘴不成?
“裴老爷既然说这是污蔑,那也成,左右就让官府的人来吧,我也不想纠结那么多。”
秦雨说完,又对着周程使眼色。
今天既然闹出了这个事,她可不想就这么草草了之收场。
再者,这裴有德既然反咬一口了,难不成她们还得认怂不成?
至于肖婆婆这里,只要证实她不是主谋,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处罚。毕竟秦雨从方才柳三娘看肖婆婆的眼神里,察觉出了她意思。
裴老爷:“……”
这小丫头怎么做事怎么这么绝呢!
不过叫官差来也好,他就不信能查出个什么名堂…
秦雨才不管怎么讲,等官府的人来了后,和柳三娘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你说她花钱让你这么做,可有证据?”
在衙门里当差的都是男人,见着柳三娘和秦雨这么两个美人儿,一颗心早就歪上天了,自然相信她们的话都是真的。
所以此时禁不住对着肖婆婆询问,因着爱屋及乌,言语自也柔和许多。
不过,这却让肖婆婆有些犯难了。
证据?
当时除了她和裴老爷两人,压根没有第三者在场,哪来什么证据?
再者,她本就上了年纪,记忆力大不如从前,哪里记得到那么多事?
“我…”
肖婆婆的支支吾吾,让裴掌柜心底舒坦极了。
光凭着这一张嘴,又有何用呢?
“呵,各位大人,我裴家在镇上或许没有多少威严,可在县城,那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
眼下不过是听说柳师傅这里的绣活别致,想替家中要出嫁的闺女做一双新鞋罢了,裴某着实不可能闲得做出这等事情…”
他将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
毕竟这可是成亲要用的东西,而他又是个当爹的,哪里可能会给自家闺女讨不吉利?
这也说不通吧。
秦雨倒不觉得光凭着这么掰扯就可以将一切瞒天过海,要不然,还有衙门要律法做什么?
而且,这世道上,机灵的头脑多的是。
哪一不比眼下这裴有德聪明?
如今见着肖婆婆着实讲不出,又赶紧说道:“他是哪一天什么时辰找你谈的,又是在哪个地方,给了多少银子…”
“将这些一并讲出来,我就不信了,法网恢恢,还能漏掉不成?”
得了这话,肖婆婆陷入一阵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又突然将藏在袖子里的钱袋拿了出来:“就这个,这个是他当时放银子的钱袋,我见着布料极好,也舍不得拿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