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轩正揉着肩膀的手停在那里,不敢置信地问:“你们不是在说什么宝贝?”
“对啊,姑娘说她家后山上的宝贝可多了,你也知道我是药铺的大夫,于我们医者来说山上的好药可不就是宝贝?”
见方大夫提起药材时双眼放光,而看向自己时眼里明显有埋怨,像是在控诉他坏了自己的好事,苏文轩有点相信,他真错怪好人了。难怪凌采薇骂他是白眼狼,这不就是恩将仇报吗?苏文轩的脸立时就烧了起来,好在包得厚,外人也看不到他的脸色。
凌老太太打累了,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可她不信自家闺女会骗人,听了方大夫的解释知道是误会就成,可她闺女差点当街被一群男人抓着胳膊,这口气还是咽不下,指着苏文轩直喘粗气,“家里有俩糟钱不知道怎么显摆是吧?带着一群随从出来横行霸道,当你是螃蟹?还是县令?再敢欺负到我闺女头上,别怪我找你爹娘评理去,他们不会教,老太太替他们教。”
凌采薇听老太太把螃蟹和县令放在一处比较,心里好笑,脸上还依然沉着,在旁拿袖子给老太太扇风,“娘,这种人别人帮了他,他还诬赖别人是骗子,最没良心了。你瞧他那张脸,没准就是做多了亏心事让人打的,咱不气啊,和这种人不值当气坏了自己。”
“还是闺女贴心。”凌老太太拍了拍凌采薇的手背,再看向苏文轩,狠狠地呸了一口,“什么东西!”
见老太太拉着凌采薇就走,难得一向牙尖嘴利不肯服输的苏文轩竟没回嘴,也没让人去追,只有懊恼的眼神透露着他此时有些暴躁的心情。
方大夫见了摇了摇头,想到刚刚和凌采薇说的挖药一事,想要追上去,又惧怕老太太手里的扫帚,等他想好了再追时,已经追不上母女俩了。
因为迷路,这一趟出门有点久,到家时娃儿已经饿得哭了几场,小兰也急得直哭,干脆抱着娃儿坐在院门前翘首张望,见奶奶和小姑牵着羊回来,大大地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被哄好的娃儿,见到凌老太太就伸手让抱,眼泪汪汪的模样看的凌老太太直心疼,让凌采薇去挤些羊奶煮给娃儿喝,又让小兰去门前拔些草喂羊。
凌采薇将羊牵进院子,拿了个盆要挤奶,可看着羊肚子,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硬是下不去手,她哪会挤羊奶啊,再把羊弄疼了踢她。
老太太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动作,只好把娃儿塞到她怀里,“你抱着娃儿,我来挤奶。”
不用挤奶真是太好了,可凌采薇一颗心还没放下,就被娃儿伸出两只小手捧住了脸,一双眼睛不错地盯着她看。凌采薇没哄过孩子,不知该怎么和他相处,脸上越来越尴尬,“娃儿看啥呢?”
‘吧唧’,回答她的是娃儿湿漉漉的一个亲亲,“娘?”
脖子被娃儿搂住时,凌采薇傻了,老太太却笑了,“傻小子这是把你当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