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采薇僵硬地抱着娃儿,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直到老太太煮了羊奶,让凌采薇用勺子给娃儿喂饱了,娃儿还是不肯从凌采薇的怀里下来,时不时还要仰头盯着凌采薇喊娘,凌采薇不答应他就一直喊,急了就用小手捧着凌采薇的脸,逼着她答应,凌采薇纠正他几回无用,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换来娃儿嘿嘿嘿的笑。
小兰在旁边看着,每次娃儿喊娘,她都要纠正一回,娃儿却把脸埋到凌采薇怀里不理她,看她的神情落寞,看凌采薇时的眼神也有些怪异。
总被她这样盯着,凌采薇浑身不自在,虽然小兰才五岁,凌采薇却觉得这孩子性格太敏感,心事也太重,比上辈子因身体原因敏感的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从她重生过来后,小兰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老太太喊她便应,自己喊她几回,哪怕人就在旁边也不会应声,或是很小很小地应一声。
看来这孩子把祝柳改嫁这件事都怪在自己身上了啊,她冤不冤呢?当初小兰对凌秀花也没见这样不理不睬,莫不是觉着她脾气软?唉,虽说大人不该和孩子计较,可想起来真憋屈。
白天走了一天,吃过晚饭后凌采薇两条腿都疼,老太太烧了热水给她泡脚,早早地就躺到床上,不多时就睡下了。
夜里做梦都是各种上辈子想吃又不敢吃的美食,把凌采薇馋得直吞口水,可怎么抓也抓不住,一着急就醒了。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轻响,好像有人走路时踢到石头,凌采薇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睡觉前羊拴好了,大晚上谁会在院子里?莫不是老太太或是小兰起夜?
凌采薇轻手轻脚地来到窗边,借着窗纸破了的洞往外看,果然看到院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正把身子往今天才围好的羊圈里探。
里面的母羊咩咩叫着用头顶他,他完全不管,半个身子都要进羊圈里了,看样子是要偷那只羊崽子。
凌采薇也没大喊把人吓跑,而是拿起顶门杠子要出去赶贼,谁知老太太比她更快一步,凌采薇开门出去时,老太太已经冲了出去,举着顶门杠子砸到贼的背上,直接把贼砸进羊圈里。
凌采薇这时也举着杠子出来,就见老太太手里举着杠子正在往羊圈里的贼人身上捅,贼的脸上系着一块布,月色又照不进羊圈里,看不清贼的长相,挨了几杠子也硬忍着不发出声音,也听不出是谁声音。
凌采薇也想去帮忙抓贼,还没动手,老太太手上的杠子就被人夺了去。
手上打人的家伙被抢,老太太自知不是贼的对手,惊叫着就往回跑,路过凌采薇身旁时还拉了她一把。
好在那贼没想伤人,从羊圈跳出来就要往外跑,却不想从羊圈里出来时腰上系着的带子刮在一根围着羊圈的树枝上,裤子当时就掉了下来绊住了腿,人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泥。
凌老太太夺过凌采薇手上的扛子又要去砸人,没想到贼反应也快,腰带不要了,爬起来提着裤子就跑,等老太太追到院门外时贼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