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媳妇被她说得脸色好看一些，可想到那日被凌家母女当众殴打，又气不打一处来，楚芳骂凌采薇，她就跟着一唱一喝地骂起人来，不敢骂苏文轩，句句都是对着凌采薇骂，话脏得让人恨不得把耳朵捂上。

    与她们同车的妇人原本安安稳稳地坐着，越听越皱眉，最后干脆从车上下去，免得被外面的人听到了，以为她和她们是一伙的，传到凌采薇耳中，再被她记恨上。

    如今凌采薇村里人都想着巴结凌采薇，真不知道这俩人是咋想的，不去巴结也就罢了，好像生怕凌采薇不报复她们似的，就不怕惹众怒，往后在村子里过不下去？

    楚芳和铁头媳妇见着妇人下车，也没当回事儿，继续卖力骂凌采薇。

    凌海正在不远处一边和人闲聊一边等人来坐车，见妇人下了车，问道：“弟妹还有东西忘买了？”

    妇人摆手，“没啥忘买的，就是你这车里不干净，我就不坐了。”

    凌海有些不高兴，“弟妹说的啥话？我这车可是每天都打理，隔几天就刷一次，咋就不干净了？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妇人也觉得她的话容易引凌海误会，想了下又道：“不是说你车洗的不干净，是车里的人不干净。”

    想到车里坐的两个人，再想到刚刚铁头媳妇在苏朗那里闹个没脸，便猜出妇人话里的意思，眉头一皱，对妇人道：“弟妹先去别处逛逛，回头我把车弄干净了再回来。”

    妇人心领神会，知道凌海也是要给楚芳和铁头媳妇没脸，又不想连累了她，便朝凌海点了点头，抱着她手上的小包袱去别处逛了。

    凌海走到马车旁边，车里的二人正骂得起劲，没注意到凌海站在车旁，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句句不离凌采薇和别的男人的二三事，骂的话那叫一个脏，不但有苏公子、陈家二兄弟，甚至还有苏朗，许来利许来顺兄弟，村里叫得出名的和凌家走得近一点儿的男人，甚至城里的方大夫，来过凌家后就允许强山村孩童到自家书墪读书的郑老爷，恨不得把她们知道的，只要不是她们家男人的男人都编排进去。

    凌海越听脸色越难看，这也就是被他听着了，若是被别人听了去，再传到凌采薇的耳朵里，会不会觉得他载这两个女人，就是和她们一伙的？

    凌海拍了拍车厢，吼道：“你们两个烂舌头的，赶紧滚下车，我不拉你们，往后也别坐我的车。”

    车里正口若悬河地编造凌采薇谣言的女人吓了一跳，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赶车的凌海是凌采薇族里的堂兄，铁头媳妇吓得不敢说话，生怕凌海气不过要揍她，楚芳却一撩头发还在安慰铁头媳妇，“别怕，他是凌采薇的族兄，我还是他族婶呢。”

    谁知外面的凌海听到她的话，不但没认她这个族婶，反倒是破口大骂起来，“我呸，你是谁族婶？我那族叔是瞎了眼，才娶了你个破烂货回来，你过门几个月生的娃自个儿心里没个数？自己不干净就总觉得别人也和你一样不干净，你赶紧滚下车，往后都别坐我的车，我的车可不能被你这种女人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