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这回倒没想再泼她们,他也不敢真把人烫坏了,无非就是摆明自己的态度,这么多人瞧着,准能传到凌采薇的耳中,就算不能让她对自己感激,好歹也让她知道他的态度,往后有啥好处总是会想着他一些。
见人跑了,凌海朝她们的背影啐了一口,“往后都别坐我车,不然见你们一回泼一回。”
楚芳回头还想再骂,被铁头媳妇拉着跑,只飘过来几句破碎的骂声。
茶摊老板被凌海弄得也哭笑不得,“我开茶摊几十年了,头一回知道我这茶水还能治泼妇。”
凌海叹口气,“都是一个村的,还沾亲带故,若非那两人太不是东西,我也犯不着和她们计较。”
茶摊老板不住点头,他在这里摆茶摊,凌海总在这里接活,没少在他这里喝茶水,也算熟识,凌海这人虽会算计,喝茶时不时饶他一碟花生米啥的,但这人心地不坏,待人也算和善,若非那两个妇人太过分,他也不会与她们闹得如此难堪。
但正如凌海说的,都是一个村的,还沾亲带故,闹成这样算是结了仇,若非真让他忍无可忍,断不会与她们闹成这样。就他听那妇人骂的话都觉得刺耳,谁家有闺女让她那样糟践了还能忍,那就是王八了。
凌海道:“叔,这一桶花多少钱?我赔!”
茶摊老板摆手,“不必了,一包茶叶末也没多少钱,烧水也就一把柴的事儿,平常你少拿我几碟花生米就有了。”
凌海嘿嘿地装傻,他猜着老板就不会让他赔,毕竟这声叔可不是白叫的,平常他可是都叫老板老茶头的。
之前下车的妇人没走远,凌海和楚芳对骂她都看到了,可瞧那一桶茶水泼进去,这车还能坐吗?妇人琢磨了下,还是挎着她的小包打算走回去算了。
刚好有几个过来要坐车的妇人也瞧见了,最后几个人做着伴一起往回走,路上见着楚芳和铁头媳妇都用嘲讽的目光打量她们。
别看楚芳泼辣,但乡下妇人又有几个是好惹的?她泼,她们泼起来也不比她差,尤其是这边人多,真打她一顿也是白打。楚芳顶着一头茶叶末子,被那样的目光看了愣是没敢吭声,甚至回到强山村后的几日,也没再敢到处说凌采薇的坏话,生怕村里还有谁如今也瞧着凌家出息了,想巴结凌采薇,也想像凌海一样给人当哈巴狗打手。
凌采薇得知这件事时,已经是第二日,通过昨日一起去城里的妇人口中说出来时,凌海就成了为了凌采薇宁可连自家马车都不要了,把马车泼得全是茶叶末子的英雄了。
凌采薇没想到凌海会这般维护自己,虽说这里面难免有别人说的那般是为了讨好,但毕竟是在维护她的名声,凌采薇便带了一包昨日苏文轩带过来的糕点过来看凌海。
路上被人问起去做啥,凌采薇也笑着回:“去凌海哥家瞧瞧,听说昨日为了我,他连车都不要了,不去看看我心下难安。”
听了凌采薇的话,有些人道凌采薇有心了,有些人则陷入思考,等凌采薇从凌海家里出来,听说还要给凌海打一辆新车时,人人的目光都变得炽热起来,采薇丫头是知道感恩的,谁对她好,她就会对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