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玥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紧的收拢在一起攥成了两个拳头。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几声低笑,哄得一声,众人炸了锅似的哄然大笑。
孟俏面色如常的欠了欠身子,把支票放在了捐款箱里,宫暮沉站在离她十几步远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些许玩味。
她一走下台就紧紧的挽住了宫暮沉的手臂,脸颊微红的望着他:“你笑什么?是不是听我说要给你纳妾,所以高兴的不得了?我们这是一夫一妻制的国家,你想都别想!”
他满意的颔首,屈起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欣慰的说:“嗯,我们家悄悄终于有占有欲了,值得表扬。”
她张牙舞爪的拍开宫暮沉的手,冲他做了个鬼脸:“别给我灌迷魂汤!”
“张岱说有一家新开的私房菜馆味道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孟俏的眼睛里像要冒出小星星似的,连连点头。他们正转身要走,张若玥疾步走了过来拦在了他们前面。
她楚楚可怜的紧咬着下唇,眸光像只小鹿似的单纯无辜:“宫少、悄悄姐姐,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我是真心想向你们道歉的!我不奢求能得到你们的原谅,但我还是想试试看,我……”
孟俏扬手打断了她还没说完的话,略带几分戒备的干笑了几声:“你这套把戏用几次也就算了,狼来了的故事你没听过吗?”
“悄悄姐姐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其实每次做完那些事我都很后悔,可是一看到你跟宫少在一起亲密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嫉妒你们。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要什么机会?绑架我哥哥的机会还是让人侮辱我的机会?”
张若玥柔弱的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她满脸泪花的用力摇了摇头,泪水顺着眼角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
“悄悄姐姐,我不想再背负着愧疚生活了,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哦,那以后就请你离我们远一点!”
孟俏凉凉的撂下一句话,挽着宫暮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厅。
张若玥望着他们的背影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眼泪,低垂的眸光里燃起了浓浓的嫉恨,她深吸了一口气,端着酒杯往姜末身边走去。
“姜小姐,今天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不用跟我客套,本来我就是陪悄悄来的,既然悄悄走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姜小姐你等一下!”张若玥连忙拉住了她的手,“我一直想跟你道个歉,可是我心里实在害怕,又不敢登门,只能趁这个机会跟你表达我的歉意了,真的很对不起!”
“如果是为了你在西餐厅给我们下药的事,那就不必了,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姜小姐,其实……我真的很替你不值呢。”张若玥轻轻晃动着酒杯,色泽瑰丽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一层层浅浅的痕迹。
姜末的脚步一顿,不悦的紧蹙着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跟孟俏年纪差不多大,你的家世甩她十几条街,可她却能嫁给在京城翻手为雨的宫少,你只能嫁给胡清湛。虽然胡清湛的家世也算显赫,可他个人跟宫少比起来,就……”
她双手抱胸,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姜小姐你完全可以嫁一个更优秀的男人!孟俏跟着宫少接触到的男人各个都是人尖儿,可她却不想着给你介绍一个,一定是因为嫉妒你、怕你过得比她好!”
“姜小姐,你对别人是一片赤诚之心,可是别人却处处防着你呢!这样的塑料闺蜜留着有什么用?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一定马不停蹄的跟你撇清关系。”
“那你看我应该怎么办?”
张若玥眼里闪过一抹暗光,她兴奋的紧紧拉住姜末的手:“姜小姐,你人长的漂亮,性格好家世也好,想跟你做朋友的人数不胜数!虽然之前孟俏连累的我差点伤到你,但我真的很想跟你交个朋友。”
姜末冷笑着甩开了她的手,像看神经病似的翻了个白眼:“张小姐你脑袋有包吧?你没听说过有句话叫‘疏不间亲’吗?就你也想来挑拨我跟悄悄的关系?跟你交朋友我还不如养条狗呢!”
她毫不留情的讥讽了张若玥几句,也没有耐心再跟她纠缠,匆匆下楼离开了宴会厅。
张若玥沉默的在原地站了许久,从她的表情里却看不出几分失落。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抬脚走向角落的位置,趾高气昂的冷声问道:“都拍下来了吗?”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单反相机,陪着笑脸说:“拍下来了!张小姐您就放心吧!”
慈善晚宴之后,张若玥难得的安分了几天,只是孟俏总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隆冬以至,外面冷的哈气成冰,天空黑压压的仿佛被覆上了一层黑色厚丝绒布,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一场大雪前的平静。
终于,鹅毛般的雪花纷扬而至,张若玥也在大雪落下的早晨再一次登上了热搜头条。
她站在镜头前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哽咽着哭道:“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天气这么冷,可贫困山区的孩子们还吃不饱、穿不暖!孟俏小姐在我的慈善晚宴上捐出了一张两千万的支票,但今天我才发现支票不能兑现!”
她吸了吸鼻子,又继续说道:“为了让贫困山区的孩子们得到更多的温暖,我不惜低声下气的恳求孟俏小姐和姜末小姐,她们侮辱我我并不在乎,但我真的没想到孟俏小姐会诈捐……”
啪的一声,宫暮沉利落的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幽深的眸子里暗藏着一抹担忧。
“别看了,从张若玥举办慈善晚宴的那天起应该等得就是这一天!”
孟俏紧蹙着眉,微微叹了口气拢了拢身上的羊绒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