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边的宫云渊便深情款款道:“阿竹放心,朕接你回宫后,绝不让你受这种委屈。”
说着,他还‘得意’的看了百里瑾一眼。
用尽手段又怎样?阿竹的心不在百里瑾这里,做什么都没用!
只有真心实意的待阿竹好,她感受到了,也不会排斥他了。
“别碰你?”
百里瑾面上温温和和的笑着——眼底毫不掩饰那孤注一掷的疯狂。
“不碰也碰你那么多回了,你现在在意有什么用呢,嗯?”
他说话非常不客气,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真以为这个人来了之后,你就与我无关了?就能从这里离开了?”
——不可能。
他说过了,阿竹死也得死在他怀中。死了也得跟他葬在一起,到了地府也是他的鬼。
永生永世别想摆脱他!
百里瑾从袖子里慢慢摸索出一只乳白色的小虫子。
它体型略有些圆滚滚,憨头憨脑,又是如此纯洁善良的颜色。
看起来没有半点攻击性。
事实也的确如此——若不算母蛊的存在,它可以说是没有攻击性,种到人的身体里并不会带来害处。
“……”
竹奚唇抿得发白。
她自然是认得这个东西的,百里瑾先前提及过。
听话虫,皇家曾用它控制暗卫。
百里瑾说过要给她种这个,但到底是没有动手。
如今真的拿出来了……就在她旁边……
宫云渊没那么了解蛊虫,可看着阿竹一下子苍白下来的脸,他立马懂了。
“你敢?”
他咬牙切齿,“百里瑾,你别以为朕不敢把这里一窝端!”
“朕承认,巫族才是巫族,才有这么大一块地方休养生息。朕不认,你巫族不过是邪门歪道,别想活着吞吐一口气!”
“……”百里瑾冷冷扯唇,“陛下好厉害呢。那不如看看,到底是我的动作快,还是您的刀快?”
身为少主,用整个巫族的生死与一个外族女子做比较,甚至后者更胜一筹,这显然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表现。
百里瑾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只知道他不能输,输了阿竹就要跟着别人走了。
宫云渊:“朕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真是连你父亲一根汗毛也比不上!如此不堪大用,如此卑鄙无耻……简直是巫族的耻辱!”
“你站在什么立场说这句话?”
百里瑾腮帮子紧绷着,“难道陛下在天下与阿竹之间,能选择天下?”
“那既然如此,你不如成全一下我这个天下人,好好守你的江山!何必千里迢迢跑这一趟,误了我与阿竹的好时辰!”
“……你好意思提今日的婚礼?!你怎样逼阿竹,朕都难以启齿!”
宫云渊要被此人气笑。
敢情只要自己达到目的,便可不顾阿竹死活?哪怕是一具尸体,也得逼着成亲?!
“无论如何,最后娶到阿竹的人是我。”百里瑾不紧不慢,“你嫉妒了,不是么?”
“真是天大的笑话!堂堂皇帝陛下放着后宫佳丽三千不要,来找我一介山野村夫的妻子!”
“……”
宫云渊连忙跟竹奚解释:“阿竹,那些人朕全都没碰过!怎样送进宫来也是怎样出去的,你若不信随朕回去,朕一个一个找回给你问。”
——他当真身正不怕影子斜,通透大胆。
“不必。”
竹奚握紧了宫云渊的手,“我只想离开这里。”
她语气有些许虚弱,态度更是弱势,仿佛全部依仗都在宫云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