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惊一般的往后一看!
却对上一双血红血红的眸子。
从未见过这么奇异的眸色,从未见过这样诡异的人。
他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一头银发一丝不苟的挽起,用一个白玉冠固定好,再插了一根通体雪白的簪子。
身上的道袍很合身的套在身上,袖口不会显得过分宽大而不贴合,裁剪的十分合适。
他站姿极其雅致,面容过分精美好看,眉眼秀气,唇鼻又有股属于这个年龄的稚气可爱。
燕竹碰到的硬物不是别的东西,正好是这人的鞋尖。
被碰到了,他也一动不动,仿佛眼前没有燕竹这个人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他的眼睛,又确确实实是在看着燕竹的。
——血眸形状是类似杏眼,圆圆的露出几分天真,眼尾微微下垂,又增添一两分叫人怜爱的楚楚可怜。
摘星楼从外面看有七层,每一层上面都挂满了铃铛。风一吹,叮叮当当作响,甚是悦耳,偶尔能洗涤心灵。
一进来,就不同了。
这哪儿还有屋顶?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被几堵墙不轻不重的围着,还能看见天空。
燕竹坐在草地之上,鼻尖满是青草的芳香。头顶上的天空变幻莫测,一会儿湛蓝湛蓝,好似要把所有阳光倾泻而下,一会儿乌黑乌黑,好似立马就得天雷滚滚、暴雨不歇。
指尖有一点点湿意。
是草尖上的露水?或是雨水?或是别的什么水?
她信了,也许世上,是真有那么几个人,会些道法的。
很少很少。
“圣子?你是圣子?”
出现在这里,又生得这样奇特,又这个年纪。
燕竹一口咬定他是圣子,连滚带爬的起来,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就是你说,我是祸星的?”
她气鼓鼓:“你说,我哪里是祸星?我哪里像是祸星?!”
——如果是白发苍苍的国师站在这里,燕竹出于礼貌,出于敬畏,都不太敢这么拉扯着人家。
可眼前人只是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儿!
这种奇奇怪怪的小男孩儿,她还遇到了一个陆回!所以……如今也不怎么怕了,也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