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眼眶鼻子都是红的,眼中还有泪水在打转,整个人看起来难受的不行。
她仰着小脸乖乖的让邬追擦,却也没忘记伸出一只手,用力的扯着邬追的袖子。
她没说话,她怕一张嘴就是哭声,就是哽咽……难堪极了。
邬追很细致的替她擦完后,又轻轻用指腹摩挲了下她的眼角。
他眸色微动:“想我晚上留下来么?”
“……”燕竹吸了吸鼻子。
想,当然想。
又不太想这么说出口……
“国师近日吩咐我做事,来去得一个多时辰。我本不想来,若你执意要求,我也可以考虑。”
邬追弯下腰,离她很近,“是不是怕女鬼找你索命?”
“他们这些鬼魅谎话连篇,但有一件事儿绝不会说谎。”
“那就是杀人。”
燕竹被他刻意压低的嗓音一吓,一下子钻到邬追早就备好的怀抱中去了。
她哭着,“我,我怕……呜呜你别走……别走……”
女鬼要杀她,妖孽要杀她,国师要杀她……
只有邬追,只有邬追不会杀她。
虽然说出挽留的话很丢人,但燕竹真的没有办法。
她出不去,那些鬼魅却可以进的来!
“好。”
白衣少年很好说话,血眸里隐隐划过几丝愉悦。
他抱紧了怀中人,唇角微勾:“国师给你准备的饭食是馊饭烂菜,我挪了自己的吃食,才有桌上的这些。”
“你记得吃干净,也不能暴露我来过。”
“……好,好,”燕竹还在恐惧中,并没注意到那么多,只要邬追能留下来保护她,不让她被女鬼给害了,什么都好,“谢谢你,谢谢你……呜呜……”
她哭起来有些止不住,邬追干脆坐在床边,无声拍着她的背。
白衣少年看向女鬼消失的墙缝,手指微动。
——既然人给他养了,那以后就是他的人了。
哪怕出了这座塔。
也是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