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渊没想太多,直接抱起小人儿的身体,直直往外冲!
太监总管瞪圆了眼睛,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小跑跟上!
这,这这这……
要知道,陛下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主动碰女人了呀!
有了几个皇子公主之后,他越发往后宫里跑的少了,这一个月甚至压根没去!
除去宫云渊平日里很忙的原因,再一个就是他对后宫的妃嫔,多数是用来笼络与朝臣的关系和留下子嗣。
再无其他。
但燕家那小小姐怎么就——入了陛下的法眼了?
太监总管心里揣摩着,难不成陛下真看上这小人儿了?连等她及笄礼也等不及,就想着先一步定下?
反正不管怎么说,燕丞相家的子孙都是争气的,风光几十载,怕是再也没有后人能及了。
-
老国师没机会去见陛下,因为宫云渊没呆多久,就抱着小小姐快速离开了。
消息一传来,那白衣少年立刻坐不住,拿了短剑起身要闯皇帝寝宫。
“哎,哎您不能,不能去!”
老国师哭着喊着求道,“这可是皇宫啊!把皇帝惹恼了,一言不合是要杀人的呀!”
邬追神通广大不会死,他只是个老头儿罢了!
白衣少年眼眶微微红,明显是气的。
他不过一会儿没顾着这边,那狗皇帝便开始对阿竹上手了?!还抱回去?!
做什么需要抱回去!?阿竹如今是个小孩子!!
简直、简直禽兽不如!!
“滚!”
邬追一脚踹开老国师的身体,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老国师靠在木椅上抹着眼泪,觉着这钱也太不好赚了……天天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阎王爷的夺命钩就在他脖子旁晃来晃去,保不齐哪天没留意,无声无息的丢了命。
他想收拾收拾跑路了。
-
太医院的御医们全被叫了过来,颤颤巍巍的一个一个上去把脉。
陛下冰冷冷的视线轻飘飘的扫过,如有千斤重,刺的他们止不住的想发抖、磕头。
“……这,这……”年迈的老御医跪在首位,先抬起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燕小姐是忧思过度,加上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又,又受了些刺激,才会昏厥。”
“她昏迷前还说了胡话。”
宫云渊说:“你再细细查探,她身上有什么病有什么痛一并说出来,要如何调养……统统说清楚明白,不然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皇宫里的大夫自然比外面的要好一些,名望经验也多些。
有些得宠的大臣,家中有谁生了病,也会求陛下给个恩典,准许太医院的太医去自己家里医治。
“是,是……老臣遵旨。”
老御医不敢马虎,又跪行上前,绷着脸给燕竹看诊。
一屋子人足足看了小半个时辰,写了一整页的‘注意事项’,才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太监总管看得瞠目结舌。
最惊奇的是,陛下并没有让人直接开方子去抓药,去熬药什么的,而是自个儿捏着方子看了许久。
眉头越皱越深,唇越抿越紧。
“陛,陛下……”
太监总管轻声唤着。
——那些个太医忒坑人了,八成是把一些不足为惧的小毛病也给写上去了,还故意写的很严重。
就是怕以后燕小姐哪里发作了,陛下怪他们没查出来。
“拿下去吧。”
宫云渊不是会被轻易蒙骗的人,若放在以往,这方子哪里是真、哪里是假,保管一眼便看了出来。
如今却……
他轻轻摸着床上这人的脸,低声道:“本以为丞相家很会养女儿,不想落了这么多病根。如此,朕都舍不得放她回去了……”
皇宫里住着天子,享受着全天下最宝贵最珍稀的物件,必定会把燕家小姐身体养好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宫云渊跟儿女们关系不亲近,也很少有想要散发父爱的时候。
他把他们看作是继承人,看作是自己死了之后这个王朝的顶梁柱——注定不能倾注太多喜爱。
他也曾想将一人藏在皇宫中千恩万宠着,那人不屑一顾罢了。
眼瞧着燕家小姐……这样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了。
一个外姓人,一个绝不可能成为帝王的官家小姐,一个一见面就十分讨他心爱的小姑娘。
他尽可以把自己想给的都给她,不用考虑太多。
太监总管笑着说:“陛下,您忘记啦?祸星一事还没有查清楚呢!再者,要把燕小姐留在宫中,皇后娘娘那里也可以跟燕家人说两句……”
想把人留下还不简单?随便找几个借口,丞相敢抗旨不成?
只看陛下愿意不愿意了。
宫云渊没有说话,一脸疲惫的挥了挥手,让太监总管退下。
看样子,竟是不太情愿这么做。
太监总管心里又想——难不成,陛下是想等燕小姐自己亲口同意么?
人都出去之后,宫云渊动作依旧没变。
他坐在床边,用这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床上的人。
——她还在做可怕的梦吗?会在梦中仍旧会恐惧的哀叫吗?
梦里会有人伸出援手,愿意抱着她、陪着她吗?
宫云渊不知道。
正在此时。
宫门口传来一阵躁动。
貌似是有人想擅闯寝宫,被几个侍卫拦住了。
更可恶的是,那人明知皇帝在里面,还不罢休的要闯进来。
宫云渊上一秒放下床幔,下一秒白衣少年便手执长剑抵住了他的脖颈间——
一双血色眸子可怖异常,面上狰狞得快要看不出本来面目。
鲜血,让白衣少年深藏在心底的残忍血性彻底被激发,如今不杀几个人见几缸的血,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你不准用脏手碰她。”
若非察觉到阿竹还是好好的,邬追真的可以在此处大开杀戒。
总归是一群凡人而已,杀了能再长。
他的阿竹,却是全天下只有一个的。
“……你是国师的弟子。”宫云渊记忆不错,看两眼,便笃定的说,“擅闯朕的寝宫,你可知摘星楼会有怎样的噩耗?”
他较为平静,似乎不把怼在眼前的剑尖放在心上。
但宫云渊是绝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人,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只有在阿竹面前才有的一点感觉。
他不愿放手,不愿就这么离去。
“呵。”
邬追眸子里满是杀意,“杀了你又如何,任凭我高兴。”
“阿竹不属于皇宫,你带她来这里想做什么?让她入宫为妃?你了解她多少?只见了一面——”
“朕没有这个打算,你也不要胡说八道,平白污了阿竹的清誉。”
宫云渊到底是皇帝,心理承受能力非一般人能比。
虽然真的想把阿竹留在这里,却不会在什么都没做之前,将话说的那么满。
“……”邬追眯了眯眼,“你别想骗我。”
“骗你?”
宫云渊冷笑,“有这个必要?你以为你是谁?”
白衣少年此时是受不得激的,当即划开一道血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