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喝下我研制的新药后:「怎么一股骚味?」
「殿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用手托起碗底,让他饮尽。
「小小宫女,还不如实回答。」
「那殿下能否保证听完后不会责罚奴婢?」
「饶你不死。」
「殿下方才饮下的是我研究出来的新药方,有味道是因为其中一味药是......是马尿。」
「什么?你竟敢戏弄于我。来人,快把她拉下去杖毙。」
幸亏我溜得快,一转眼就消失在了殿门外。
1
我叫薛梓依,少时家中横遭变故,被师傅收在门下学习医术。
初见太子时,一束暖阳照进屋内,软塌之上,是太子清俊的面庞。
「你叫什么?」
「婢女薛梓依。」
「听说你精通医术?」
「略通一二。」
「女子通此术者不多,你倒是与旁人不同。既入了东宫,你就在我面前侍候吧。若是能医好我的病,也不妄长姐对你的栽培。」
「是,奴婢谨遵太子之命。」
自此以后,我每隔几日都会给太子诊脉,用药很谨慎,但他的病始终不见好转。
此病极为罕见,诊脉只能察觉到其元气有损,按理来说,用药之后身体或多或少都有所反应,可在太子这里,毫无变化。
这可愁坏我了,跟随师傅看了这么多年病,还没有见过如此恶疾。
不行,我一定要找清楚病因,公主对我有恩,我不能忘记她的嘱托。
「太子殿下,忍一忍就过去了,坚持住啊。」太子的面部和胸口都被我扎满了针。
「小梓呀,这何时能好啊?」
「很快就好,只需半个时辰。」
「什么?半个时辰?快给我拔了。」
「太子殿下,奴婢刚刚才施好针,若是现在拔了,那就白受疼了。」
又一日,「殿下,千万不要动,我正在给你放血治疗。」所谓放血疗法,就是依据病症找到相应的穴位,然后将淤积在病灶的血液放出体外。
此术乃是西域所流传的诊疗方法,师傅一直在用,也确有奇效。
此时,黑血正从太子前额滴落下来,我还没来得及用布擦去,就被太子察觉了。
「是血......」
「哎,殿下,你别晕啊殿下,殿下,快来人......」
2
我进入东宫是受公主之托。
师傅让我帮公主看病,医治好公主后,我就留在了公主府。
竹明公主对我很关照,许是师傅的原因,她对我总是悉心指导,犯了错也会容忍再三,不会迁怒于我。
在我的治疗下,公主之疾已经大好,秋高气爽的时节她也愿意多出来走动了,为此她还赏了我许多钱财。
我让人将所得财物带出府门送于师傅手中,不料所托之人竟说药铺已经关门,不见有人走动,又将钱如数还与我了。
难道师傅离开京城了?怎不告知我一声,等下次见面一定要嘱咐他好好休息,不要多走动。
时间过得极快,秋风扫着落叶而去,冬日的鹅毛大雪悄然而至。
清早起来,我和采薇望着这漫天飘落的雪花,心里开心极了。
即便哈着气,跺着脚,双手被冻僵,还是想在这雪中再多待一会儿,毕竟是初雪,来的更意外一些。
这时,我见到一名男子从庭院走过,行色匆匆,仔细一看,眉眼之俊,世间罕见。我不由得望着他出神,「太好看了吧。」
「快随我回去,别看了。」采薇拉着我回到房间。
「此人可是府中之人,为何从来不曾见到过?」
「你就别问了,他也就来此一时,今日之后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是公主的宾客吗?若是宾客,神情为何如此慌张?」
「梓依,你要记得,到了这府里,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有些事我们不必知道太多。」
公主诞辰这日,府邸异常热闹,往来送礼之人络绎不绝,但因府中并未摆下宴席,公主也将所有来宾的赠物如数奉还,并未收下。
当朝太子,也就是公主的弟弟祁润玉亲自前来看望。
只远远一面,我就知道他和公主一样,是个药罐子。
二十岁出头的男儿,站在那里,仿佛马上就能被风吹倒。
我和采薇见太子进门,匆忙跪在两侧。
微微抬眼,就见到太子走过的雪地上只留下两行浅浅的脚印。
如此瘦弱之人,还是第一次见。
究竟是何大病让堂堂太子殿下,未来的国之君主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宫中太医难道就不管吗?
找个机会,我一定会会他,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病。
「夜间,太子殿下已然就寝,竹明公主就将我唤去。
「公主。」我微微行过礼。
「梓依,我有一事需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公主请讲,我能有今日,全因公主厚恩,若能报答公主之大恩,是梓依之幸事,公主尽管吩咐。」
「太子贵为储君,但是身体却羸弱不堪,朝中已有人私下议论太子之位不合天意,虽被父皇压下来了,但此类说辞依旧不少。
长此以往,定然会危及我弟弟的太子之位。
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虽在我身边不久,但我知道你聪慧,一定能替我照顾好他。」
「婢女定会竭力帮助殿下,请公主放心。」
第二日,我随太子来到了传说中的东宫。
竹明公主将我安排在太子身边,让我用自己的医术还太子康健。
3
祁润玉这太子当得实在憋屈,名义上是太子,其实就是巢穴里的弱鸟。
缠绵病榻之人,多出门走动,见见日光,百利而无一害。
而他却极少出殿门,总是宅在屋内,研究手中的棋谱当作消遣。
「太子殿下,今日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何不出门走动走动呢?」
「不去。」
不去就不去吧,病死你算了。
不对,他要是病死了,公主岂不是再也没有倚仗了,她夫君早逝,且膝下无子,若没有太子弟弟的护佑,身边就没有任何能依靠的了。
况且,若是他亡故,必定会认为是我失职,估计我也活不了了,所以还是得治。
他这病简直让我抓狂,怎么都理不出头绪来,从脉象上实在看不出什么。
太憋屈了,太憋屈了,不治好他,我誓不罢休。
一连几日,我都埋头于古籍之中,企图寻找到破解之法。
可就在我寻找良药之时,太子居然断了汤药,不肯再让我给他治疗了。
这日,我端着一碗刚刚配制出来的新药,来到太子寝殿。
「太子殿下,奴婢恳请你爱惜自己的身体,此病虽难医,但只要不放弃,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哼,薛梓依,你是想治好我吗?就你那些疗法,不把我提前送走就不错了,别费力气了,生死由命,就这样吧。」
他不过才二十岁出头,就如此自弃,我想让他不要失了信念,他却重新拿起手中的棋谱,面色平静如水,仿佛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此时,太子身旁的郑良娣也柔声劝说,让他爱惜自己的身体,莫要意气用事,但太子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