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飞升后跟白莲花诬陷我偷了上古神器——昆仑镜。
白莲花将我剥筋离骨,他冷眼旁观。
可我就是那昆仑镜。
不久后,他跪下求我:「花朝,跟我回天界吧。」
我指着一旁的白莲花:「可以啊,将她剥筋抽骨我就回去。」
1.
我的道侣飞升后,我才知道他是天上下来历劫的神仙,但是他却不记得我了。
才一年光景,他身着银甲,带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来平都山寻我。
当我充满期待地开门相迎时,他却将剑抵住我的脖子,冷冷开口质问:「你到底将昆仑镜藏于何处?」
我茫然无措,紧盯着他的脸。
那双眼里,再没了昔日的温存。
而一旁的女子则与他并肩而立,毫不犹豫将两枚金钩直接钩进了我的琵琶骨。
钻心的疼痛感,令我浑身发抖。
而他,始终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女子往前用力一扯,我便被迫前进一步。
我回头,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师父。
他早已年迈,步履蹒跚,面带愁容。
「仙君这是为何啊?」苍老的声音里掺杂着对我的怜悯。
我是师父捡回来的,从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到如今,已经十八年多了。
我眼前的这个男子,叫莲卿,与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他也是我的道侣,我们一同修炼,希望早日升仙。
殊不知他是天界的神仙,不过是下界历劫。
而我则是上古神器昆仑镜,也就是如今他们要寻找的东西。
当年被神界一位小仙盗走,遗落人间。
我在人间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
最后化成了一具凡胎,被我师父收养。
我日渐长大,前世记忆早已忘却。
莲卿与我两小无猜,彼此爱慕,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
直到飞升前,我们就差一个盛大的婚礼。
莲卿站得笔直,微颔首:「长老,您门下弟子偷了天界的上古神器,我今日来,是要将她带回去的。」
师父一脸震惊,我在剧痛下冲他摇头,声音嘶哑:「师父,我并未偷走昆仑镜,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你就是想偷偷占有昆仑镜!想飞升想疯了吧你?」一旁的女子,发起怒来手中力道又加深了些。
我吃痛艰难前进了一小步,身上的血顺着金钩往下淌:「我连昆仑镜长什么样子都不知,师父,不是我!」
女子转身靠在莲卿的身边,娇声道:「仙君,女娲石所现不会有假,我们需带她回去。」
自始至终,我没有看到莲卿有过一丝一毫的心软。
他真的,不记得我了。
「仙君!这其中恐有误会啊!」
师父走到我身边,正欲扶起我。
而那女子却哑然失笑:「长老,倘若你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师父!你不要过来!」听完她的话,我不由得心颤了颤。
这女子心狠手辣,我担心师父会有什么闪失。
莲卿半眯着眼,将我冷冷地扫了一眼:「带回去。」
2.
我以为我被带回了天界,可待我醒来以后。
这里是暗无天日的水牢,而我除了琵琶骨有两条金钩以外,还另有四条铁链拴着我的四肢。
天寒地冻,北风瑟瑟。
我在方池内,已经被水没过了膝盖。
那种刺骨的寒冷,就像千千万万根针扎在骨头上似的,无法言喻。
「昆仑镜在哪里?」
我刚醒不久,气息未平,疼痛与寒冷同时折磨着我的身体。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清澈,但没有我认识他时那样温暖。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莲卿,我是花朝,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他不为动容,银色的铠甲换成了一袭雪白的长衫,清冷的月色里,连看向我的目光都含着一股阴恻恻的寒意。
莲卿上前几步,完全没有将我方才的话放在眼里。
而且踩着地上的水渍,走到我旁边。
「我给你三日的时间考虑,如何?」
说完这句话,他消失在我的目光里。
可三日未到,我便被那日用金钩锁我的女子拽着头发逼问:「我劝你最好如实说出昆仑镜的下落,否则将你剥筋抽骨扔到东海喂鱼!」
「你威胁不到我,莲卿不是那样的人,更不会让你那样做。」
他忘了我,我理解。
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不会伤我性命。
莲卿是除了师父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女子笑得花枝乱颤:「你以为你还是他心里的花朝?太天真了。」
她怎么会知道我跟莲卿之间……
没等我问出心中的疑惑,牢房的尽头一道狭长的影子走了进来。
「住手!」
我喜极而泣,莲卿他不会伤我,我就知道。
莲卿神色凝重,看着我时冰冷如霜。
那张面孔,从再次见面后,再未向我舒展过眉眼。
「你的金钩铁锁加上这水牢已经够她受的,无须再耍别的手段。」
一时间我的心情难以言喻,莲卿话里话外只有昆仑镜。
「三日后,即位大典,昆仑镜作为上古神器之一,是必须要出现在天帝面前的。」
「这些不用你说。」
莲卿的眼尾轻轻从我身上扫过,紧接着女子走到他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而后者也并没有拒绝她的动作,随着两人渐渐远去,我的眼泪再也绷不住,缓缓流下。
莲卿不记得我了……
往事随风飘散,我如今成了他的过往云烟,一吹即散。
可是那么多年的情谊,我不甘心。
就因为他是神君,他下凡历劫,我便该被遗忘吗?
我不信,并且坚信莲卿会想起我来。
水牢又潮又冷,我的伤口已经溃烂流脓了。
加上天气本就寒冷,我身上又没有御寒衣物,更是雪上加霜。
足足被关了七日,这期间莲卿并没有来过这里。
而是那个女子每日送来一顿馊掉的饭菜,我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只为有力气活下去,扛到再见莲卿一面的时候。
「你还真是嘴硬啊。」
女子七进七出,换了七身服饰,每次都会阴阳怪气地数落我。
但却不会像第一次那般动手,我猜想应该是莲卿不让,她很忌惮他,也很喜欢他。
3.
她解开了我手脚的绳索,琵琶骨的金钩铁锁却纹丝不动地在皮肉里扯着疼。
「莲卿在哪儿?」
我很虚弱,说话的力气几乎没有,看起来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女子冷哼一声,挑了挑眉:「自己上来吧,仙君在等你呢。」
我大喜,拖着疲软无力的身体,一步步吃力地爬出水牢。
女子转身就走,而我却拖着沉重的锁链艰难地跟在她身后。
绕过一条湖,穿过漆黑的山洞,眼前豁然开朗。
莲卿一身青衣,广袖里露出一小截皓白手腕。修长而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把骨笛,缀着流苏,随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