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坚信不疑,甚至没有疑惑为什么要去走死门,他们头目是有点不信邪在身上的,墓里面前人的提示让他往左边,他偏偏就向右边。
若不是张青柠身手高超也善组织,他们这群人可能都得死个千百回,用他们之中的一个人的话来说就是好是好就是有点太叛逆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张青柠真没有瞎讲,只不过是赌徒心理,运气偏差罢了,选错了五次,原本笃定的想法也烟消云散。
面前几人刚刚的窃窃私语他不是没有听见,就当他聋了一样议论,有些人诚惶诚恐,但他心情不佳单纯是因为自己多次走错路。
他单手勾着一根红绳,用红绳吊着的是一块护身符,他将红绳往指尖绕了两圈,留意到护身符上缺了的月。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随手把护身符扔给身后的一个伙计,神色淡淡的看着那人平地摔。
他俯下身子将护身符拿了回来,搭了把手把那人拉了起来,想了想之后随口说:“我没钱,但我可以帮你带两样东西出来。”
那人眼睛亮了,这承诺可比钱重多了,上次青爷这么说费了半天劲从墓底下硬生生拿出了一件有凶兽护着的明器。
张青柠盯了两眼那块护身符,原来是个晦气玩意,不过没关系,运气差一些,不至于要了命。
这仅仅只是个赝品,真正的东西还留在长沙,上面每一个花纹都是他亲手雕的,他再清楚不过,那轮月,应当是满的才对。
所以他觉得有意思,蓄意报复,若真是这样,是真品无泽,赝品有异,还是……真过头了。
他抚摸着那块护身符,修长的手指滑过红绳,一点一点用力碾碎了上面的珠串,他将东西放回口袋,还是没有修改他的决定。
如果是蓄意报复,那他无论选哪条路都是错的,总会有东西通过某种方式让他踏进注定错误的那条路。
很意外的是,这次一路顺风,甚至没有任何的风浪,有人刚想奉承两句就看见张青柠皱了皱眉。
张青柠把护身符摔了出去,冷声说道:“都别动。”
掩藏在暗处的邪祟似乎生气了,周围暗流涌动,张青柠手腕发力一把匕首直直的定在一名伙计的头颅上。
那人尖叫一声,头上迅速喷涌出鲜血,痛苦的倒在地上,张青柠看着人群略微躁动他平静的说:“他早死了。”
似乎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似的,那人的身体迅速腐烂,有一道一道的黑影从尸体上飘上空中,一股恶臭味在周边传来。
有几人已经忍不住的干呕,张青柠刚觉得不对,那几道黑影迅速窜向旁边的几人,张青柠喊出声:“捂住口鼻。”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一阵一阵的嗡嗡声从那几个伙计的身躯里面传过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内部啃食他们的血肉。
几个伙计一个个痛苦的唉声倒在地,张青柠割破手心,给那几个伙计每人硬生生灌了点血下去。
不过多时有一个伙计就翻起了白眼,怪异的张开了嘴,跪倒在地上,整张嘴撑着一副不自然的大笑,一个个黑影从他口中窜出。
像婴儿的啼哭声似的声响在空中炸开,周边状态还良好的伙计纷纷捂住耳朵蹲下身子,张青柠浑身的杀意聚拢,目光有些冰凉。
等到那些啼哭声消散之后,那几个被黑影占据了身躯的伙计才终于缓慢的清醒了过来。
是墓里的某种东西,跟那块用来雕刻护身符的木头似乎十分契合,鸠占鹊巢?
张青柠还觉得有种荒诞的可能性,他抿了抿唇之后,缓慢的抹掉了这种想法。
有人向他道谢,张青柠没有回答只是略微警惕的盯着那枚护身符,那块护身符上面有黑云升起,一点一点的盘踞着,最后在空中形成了一张怪异的人脸。
那人脸是由雾气形成的,有着一片一片的空洞,那象征着眼睛的地方,有诡异的几条沾血的虫子蜷缩成一个肉团。
那几条虫子开始互相啃食,似乎失去了理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圈在黑雾里,那人脸的眼睛处更显得血红,有鲜血顺着雾气而下。
那一个一个的黑洞里又钻出更多的虫子,一个一个探着脑袋密密麻麻,往外扭动着惨白的身躯。
张青柠皱了皱眉,这东西刚刚聚集在他的护身符上?那东西估计要不得了,单单是阴气也不知道重了多少倍。
张青柠听着耳边的一片寂静,只有虫子蠕动的声音,还有互相啃食所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哧咔哧的响声。
那人脸下降了降,就停在他不远处十米的地方,巨大的人脸与他对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张人脸缓慢的勾出了一个残忍的笑。
他回过头,除了他,所有人都目光呆滞。
他们像是着了魔一样,对着那张人脸露出痴迷的模样,有人甚至扑过去想上去抚摸,张青柠想拦,但是拦不住。
那人的欲望似乎已经被激发到了极点,直冲冲的向着那地方奔过去,刚到了面前他就瞬间被黑雾包围。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啃食声响起,不多久地上只剩下了森森白骨,还有虫子挂在上面试图再次搜寻出一些肉末。
那人的鲜血早就被吸干了,地上只剩一小滩鲜血,上头聚集成成百条虫子,每条虫子一片血红,就被后来的虫子给吞食。
张青柠的视线从白骨上移开,却猛然再次与那张人脸对视,那张人脸的雾气嗡嗡作响,迅速朝他飞了过来。
张青柠看了看周边目光呆滞的几人,朝着无人的地方跑过去,跑进更深的墓道,又是一次生死门,他简单的判断之后果决的踏进了生。
门轰隆一声关上,那黑雾从门底面的缝隙一点一点挤身过来,有一堆恶心的肉团被在地上碾压后,再次被卷起在黑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