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柠绽出了一个笑容,看了一眼天色他说他有去处,二月红也没有强求。
最后只剩下齐铁嘴,齐铁嘴看着那两对佳人,从鼻腔里哼了一口气,一旁候着的人请他上车,他一股脑的把所有行李都塞给那人说道:
“我自己走回去,东西你送到我府里就行。”
齐铁嘴最后把目光投向张青柠,张青柠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我去找陈皮。”
齐铁嘴希冀的目光瞬间垮了,感情这一个两个的都有人陪,来这一趟活受罪,散尽家财不说,回来了还得孤零零的一个人撵回去。
而不久之前,某个偏远的地牢里,有人言笑晏晏地掐住陈皮阿四的下巴,陈皮阿四浑身血污淬了一口唾沫,眼神是说不出的轻蔑。
那人口里喊着尊称却没有半点尊重的意思:“适当透露一点又没有关系的四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嘴硬呢,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这几日张启山不见踪迹,二月红和他一同消失,陆建勋早早就起了疑,而又听闻着陈皮阿四和二月红以前是师徒关系。
陈皮阿四现在在长沙的势力蛮大,陆建勋断然不敢轻易的将他掳走,找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将他带走。
一开始陈皮阿四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几番思虑不宜打草惊蛇,如若自己反抗的过激仍旧没有张启山和二月红的插手,反倒会使这两人的行踪生疑。
如若陈皮阿四真的出了什么事,二月红会来赎他,而如今几人失踪,陈皮阿四猜测他们是有事要做,需得稳住长沙这边。
陈皮阿四倒是知道他们去北平了,但他需得一个字都不说。
他让底下的人散播出去,二月红对他彻底失望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施以援手,对他置之不理的消息。
然后被以怀疑通敌叛国的名头被陆建勋给抓住了,只需要适当的一点动荡,不需要过大了……
佯装军心不稳,四门半散不散的瓦解样子便可。
陈皮阿四四肢都被绑住了,但他依旧就地闭目养神丝毫不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那人突乎的扇了他一巴掌,陈皮阿四睁开眼用嘴做出两个口型。
陆建勋冷笑一声,陈皮阿四头偏在一边却在笑,似乎在笑他的不自量力,最后像是笑累了然后闭了眼不再理会他。
陆建勋同样有千百种法子,等陈皮阿四岂能怕他甚至还挑衅的笑了两声,哪怕最后被打得皮开肉绽。
……
张青柠看见近于空荡的府邸的时候,就差觉出了不对劲,那府里头只剩下依稀的两个人,他抓住了一个人质询,那人无精打采的回:
“哦,你说四爷啊,被那什么姓陆什么的家伙抓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不知道?”
那人怏怏的抬起头刚想骂两句,突然没了声,盯了他几眼之后拽过张青柠:“你是叫张青柠对吧?”
“嗯。”
那人突然靠近,在张青柠的耳畔说了几句话,张青柠平静的说他知道了,打开门走出陈皮的府邸的时候,附在门上的手用力过大,青筋凸起,而后这个门轰隆一下倒塌。
那人看他走就走了还把门弄倒了,诶了两声之后抬手无奈的喊:“本来没人就已经够破的了,你还把门给它弄走了,要修也只能是我修啊喂!!!”
当张青柠赶到的时候,陈皮阿四已经略微有些晕眩感了,他听到有脚步声头都没抬低吼了一声:“滚开。”
张青柠喊他他也不为所动,只一个劲的低喊着让其滚,张青柠无奈的扳起他的头,让他抬头看自己。
陈皮阿四看着映入眼帘的人莫名感觉有些眼熟,又仔细瞅了两眼,扳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没有松开,张青柠就静静的让他打量自己。
最后陈皮阿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师哥?”真是出现幻觉了,陈皮阿四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挂了,直到微冷的声音沉默很久之后才传来:“嗯,是我。”
嘿,真稀奇了,这缺心眼的玩意还能应他两声,陈皮阿四像是确认了是假的一样又闭了眼。
扳着他下巴的手猛地用力,陈皮阿四觉得他下颌骨都要被捏碎了,这下终于确定不是假的了他开口说一句:“不是吧,刚回来就要谋杀?”
张青柠看着他一身的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眸色有些深,陈皮阿四随口嘟囔道:“外边的人呢,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易放你进来。”
张青柠面不改色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都杀了。”
“?”
感情他妈的是一路杀进来的啊,陈皮阿四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两下,张青柠早就松开了手淡淡的瞧着他,一寸一寸的看,将他身上的伤势看了个七八十。
陈皮阿四有点好奇他身上为什么没有鲜血,张青柠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回复道:“进来之前换了衣服。”
“怎么,你满身是血的还不让我看见了?”
“嗯。”张青柠边应边帮他解着绳索,直到都松开了,陈皮阿四活跃了一下僵直的身子。
“我是不是得感动一下子?”陈皮阿四调侃道,便说笑边疏通自己的筋骨。
张青柠沉默不语,很久之后陈皮阿四语气略微有些凝重的想开口说些什么有关于师娘的事,张青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抢在他之前率先开口:
“拿到药了。”
陈皮阿四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那就好了。”他瞅了一眼张青柠,神色有些苍白再也打不起精神,闭上了眼往地上倒去。
张青柠接住了他,之前陈皮阿四强打着精神不敢晕,现在倒像是放松了,张青柠知道他信自己能把他带出去,不会把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张青柠背着他,这间牢房外面是遍地尸首,无论是这里的犯人还是看守他都杀了个干净,血流成河,陈皮阿四算是这里唯一的活人了。